壹 那沈悵雪眼下在哪?(2 / 2)

靈草沒有了,主角要沒救了。

然後,劇情就以一個很莫名其妙又突如其來的角度拐了個山路十八彎,一鉚勁把鐘隱月活活創飛出去十八公裡。

沈悵雪的親師乾曜長老,居然為了救活主角,把沈悵雪抽骨剝皮,用他的仙骨獻祭為陣眼,做血陣做了主角!

而當沈悵雪掙紮的時候,山門裡的其他人也紛紛按住他,指責他說:“你是師兄啊,為了師弟犧牲一下不是當然的嗎!”

“有什麼不樂意的,本來有靈草的,你自己沒拿回來能怪誰!”

“千錯萬錯,都是你自己有錯!”

“是你弄沒了靈草,你來收拾殘局也是應該!”

就連主角事後醒來,聽說沈悵雪已死,也是冷笑一聲:“這也是他該做的,理所當然。”

鐘隱月氣得連夜轟炸作者。

然後一覺起來兩眼一黑,吃了現世報,當場穿書。

思及至此,鐘隱月突然騰地站了起來。

身後門外,大風呼嘯。

沒點燈燭的屋內昏暗極了,鐘隱月的一襲白衣在黑暗裡猶如一輪寒月。

不對。

他突然想明白了。

他已經穿書了。

那他在這裡蹲著聽門外的弟子偷偷吐槽他吊車尾乾什麼?

穿都穿了,當然要先去找沈悵雪啊!

誰家好人穿書不去找自己被作者禍害死的推!

還不趕緊去找他讓他跑!?又被扒皮了怎麼辦!

鐘隱月將自己說得熱血沸騰,他一回身,砰地推開宮門。

外麵本就風大,鐘隱月這一推,兩扇宮門就被寒風一個猛子推到牆上,發出一聲巨響。

門口抱怨著的幾名弟子嚇了一跳,回頭一看,見鐘隱月站在門後,那幾張被凍紅的臉都立刻嚇白了。

幾人砰地跪到雪地裡,聲音在風中發抖:“師尊!”

鐘隱月澎湃的心緒被他們搞得一頓。

迎麵的風一吹,他也冷靜下來了些許。

鐘隱月掃了一眼。

主角好歹也是在他這兒走過一段不短的劇情,所以原文中,對他宮裡這幾位弟子的描寫還是很細致。

算上主角,鐘隱月門下一共四人。

四人三男一女,皆是一身白衣。

眼下所有人都齊刷刷地跪在雪中,瑟瑟發抖,認不出來誰才是主角。

鐘隱月心生憐憫,眼下又有急事,就大手一揮道:“雪既然大,就先莫掃了,進屋烤火去。”

四名弟子紛紛驚愕抬頭,其中也包括主角。

畢竟玉鸞長老在這本書裡是出了名的狗仗人勢欺軟怕硬,拿著雞毛當令箭。

尤其麵對門下弟子,那更是主打一個寬以律己嚴以待人。

平時遇上這種事,他定然是發好大一番火,然後就罰他幾人要麼雪中站立個一天一夜,要麼就去做彆的苦工,絕不會這麼輕易放過。

鐘隱月知道自己這麼做很不對勁,但他懶得搭理這麼多。

他匆匆邁下台階,朝外走去。

溫寒一一剛剛講他壞話最大聲的那名男弟子見他步履匆匆,忙說:“可是師尊,各人掃淨門前雪是山門的規……”

“下都下不完呢你掃它乾嘛,彆人又不是不知道咱家人少!下完了再掃!”

鐘隱月沒空多搭理他,一邊說話一邊甩著袖子往外疾走。

蘇玉螢——那名女弟子又問:“師尊,您這是做什麼去?”

“找人!”

話音一落,鐘隱月才想起了什麼。

他往前疾行的步子一頓,猛地回頭。

他問自己這幾個學生:“那沈悵雪眼下在哪?”

幾名弟子朝著他眨巴眨巴眼,又互相看了一圈彼此。

幾人都有些茫然鐘隱月怎麼閒著無事突然要尋沈悵雪。

雖是不明白,但溫寒還是怯懦地小聲回話道:“乾曜宮的沈師兄的話……這會兒應該是在湖山亭那邊兒觀湖練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