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捌 小兔崽子!老子的房!!(2 / 2)

一群人熱熱鬨鬨,廣寒宮的弟子還在旁邊支起了兩口大鍋,一口用來做起了藥膳湯,另一口則是在煮元宵。

靈澤長老動用法術,在上玄山上往天上引去了一條潺潺的天河。

弟子們放起河燈,河麵上飄上去無數的燈火,每一個都是一個人心底最真的心願。

長老們坐回高位。

望著一條流水水燈的河麵往天上飄,燈火通明熙熙攘攘,下麵的弟子們也嘰嘰喳喳地興奮著,上玄掌門十分滿意。他捋著自己的白胡子,少見地揚起笑容來,連連誇了鐘隱月好幾句。

鐘隱月笑著應下來。

一旁的乾曜聽了半晌誇讚,臉色逐漸變得不太好看起來。

最後,他冒出來一句:“這等事,還得是玉鸞師弟來。師弟家中原本就是小商小販,自然隻有師弟最懂得這些了。”

鐘隱月臉上的笑一時有些發僵。

原書並沒提過原主的身世,但原主的記憶裡有這件事。

在修道之前,原主原是江南一富商的兒子。

原本他該繼承衣缽,在江南做生意。然而天不遂人願,原主家中家道中落,導致他一介富商少爺跟著生母被貶為奴籍,發賣去旁人家裡做了家丁。

後來幾經波折,受過許多苦難,他才來到這兒修道。

乾曜現在說他家中小商小販,無非就是在揭開他曾經是個奴役的傷疤。

鐘隱月輕笑一聲,完全不在意。他放下手中茶杯,道:“師兄貴人多忘事吧?玉鸞早已家道中落,上山來時便是個奴籍。當年事發突然,又未脫奴籍,現如今要是下山去,也還是個得去尋主家的狗呢。”

“什麼小商小販,師兄真是抬舉我了。師弟身世可不如師兄,家中能有幸一直順遂。”

乾曜突然也是兩眼一瞪。

往傷口上撒鹽嘛,誰不會啊。

鐘隱月又端起茶杯來喝。

上玄掌門清了清嗓子,讓他倆收斂點。

乾曜本還要再刺他幾句,掌門一咳嗽,他也不說話了,隻是臉色實在難看。

鐘隱月心情頗好。

台下依然熱熱鬨鬨。又過一個半時辰,夜色漸深。

那條天河緩緩消散成滿空的湛藍。那是水靈根的法術光塵,美如極光。

到了深夜,大典結束。弟子們重新跪在長老高台之下,上玄掌門簡單說了幾句,就不再打擾這些瘋了一天的弟子們休息,甩甩手散了他們。

弟子們打著哈欠,戀戀不舍地說著閒話,各自回了自己山上。

大典上的器具們也被該當的山宮弟子們各自動用仙術搬走,餘下的便隻剩下些沒法迅速清空的桌鋪和高台了。

又聽了掌門幾句嘮叨後,長老們也離座了。

“幸有諸位長老與掌門相助,大典才能圓滿落幕,玉鸞心中感激。明日,我便親自前來撤掉這些桌子台子。”

在山門口,鐘隱月正畢恭畢敬地向著掌門作揖,道,“不勞掌門費心,玉鸞自當將一切處理妥當。”

上玄掌門點點頭:“如此便好。隻是,我看今日……你與乾曜,真是頻生間隙啊。”

鐘隱月低頭不語。

“我知道,你們互看不順眼。”掌門說,“有什麼事,你二人一定要把話說開。若是這般針鋒相對下去,對誰都不好。畢竟師兄弟一場,不必像對仇人一般相殺相罵。”

“掌門教訓的是。”鐘隱月答道,“玉鸞定會尋個機會,早日去乾曜宮中,與師兄推心置腹地相談一場,解開心結。”

上玄掌門點點頭,回身離開。

鐘隱月直起身,鬆了口氣。

這破大典總算完事兒了。

他四周環望,身邊已空無一人。

剛剛要和掌門在山門口說兩句話,下山的路上又遇到了蘇玉螢,鐘隱月便讓白忍冬跟她一道禦劍先回山去了。

這會兒身邊沒人,鐘隱月卸下了肩上的包袱。他用力伸了個懶腰,嘴裡發出一些要變異似的聲音。

他抬起頭,空中星月同天,靈澤長老的法術還未完全消失,一些水色的光塵還在天上飄浮。

不論怎麼說,第一關算是通過了……

鐘隱月猛勁兒捶捶自己的肩頭。這口提心吊膽的氣一鬆下去,他便覺得真是腰酸背痛。

這是原書劇情的第一輪……眼下主角沒覺醒異靈根,現在還討厭耿明機。儘管前途還有很多未知數,但總的來說,是個好的……

話還沒在心中說話,突然轟隆一聲巨響。

鐘隱月回頭一看,一座山上燃起了一片火。

我操,那是哪兒啊,怎麼起火了。

鐘隱月抓抓腦袋,同情了一下那座山頭的長老,心中又莫名其妙:這原書裡也沒寫大典結束這會兒哪座山上著火了啊?

脫離原書的劇情怎麼越來越多了。

鐘隱月抬起頭,看向天空,又想:剛剛那轟隆一聲是啥?

聽著像打雷,可這天上不是挺晴……

……

……?

打雷!?

鐘隱月立即眉目驚悚起來。

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空中又轟隆一聲巨響。

這一道雷比之前那道更加恐怖。隻一瞬,夜色立刻亮如白晝。有一道驚雷打空中轟然落下,將晴朗夜空生生撕裂成兩半,直直劈向那座山頭。

鐘隱月突然看清了。

那他娘是玉鸞山!!!

“白忍冬!!”

鐘隱月演不下去了,歇斯底裡地嘶嚎起來,“小兔崽子!老子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