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身影籠罩帳中人(1 / 2)

輿壁上的玉石流蘇微微晃動,垂下幾條明黃色絲絛,拂在唐青臉上。

他無動於衷般,低眉順眼,被握住的腰肢卻端得筆直,像一杆易折纖細的竹枝。

蕭雋攫著那張看似脆弱卻平淡的精致臉龐,五指一收,單手環抱著,折弄細竹的力道幾乎要將那身的小衣撫碎。

唐青眉眼之下泛起微紅的波瀾,身軀顫.栗,眸光仍始終不變,就如平靜無波的水麵。

蕭雋沉聲低笑:“好。”

好得很呐。

掌中的力道愈加顯得無情,若掀開衣物窺探那截腰肢,定能看見肌膚已經浮起一片被手掌碾出的印痕。

此時蕭雋受頭疾所困,心氣浮躁,見此,內心中那股催促他暴戾的念頭逐漸加重。

唐青寂若死灰的表情有了裂痕,直至清晰感受到勃發的龍柱,方才瞥過臉,露出點心慌的神情。

蕭雋見他怕了,心緒無端好了幾分。

手一鬆,將唐青往懷裡攬,自後環抱,高大的身軀不得不微微躬低,寬臂收攏,才能完全把唐青契合地納於懷裡。

他往懷中人倚近,尤有幾分暴戾冷峻的臉搭在唐青肩膀上。

唐青左肩沉重,背後的人垂落幾縷發掃過臉頰和後頸,拂在頸側的氣息滾.燙。

他凝神屏息,渾身僵硬。

蕭雋嗅著來自唐青身上的香氣,隻覺源於頭疾的痛得以緩和,下一刻,不假思索地動動手指,挑開衣襟,鼻梁貼著細長的頸子上下蹭嗅,繼而對那細膩的皮肉嘬了幾口。

唐青頸邊火熱,迫使自己儘力放空,幻想著他隻是一塊抱枕。

所幸背後的人沒再對他繼續動手,不由鬆了口氣。

蕭雋環抱唐青闔眼,緩解頭疾疼痛,本想閉目養神,竟在渾然無覺的狀態裡沉沉地睡了一覺。

夢裡縈繞著溫暖舒服的香氣,無孔不入的鑽入毛孔,撫平他每一處血液裡的暴.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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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嶺南山脈,越往北,雨就下得越少。

來到兗州地界,將值春末,空氣裡仍飄散著零星細碎的雪沫。

唐青被放去另一駕馬車休息,短短幾日,就受了寒症。

隨行的醫官日日送來苦澀的藥湯,唐青麵不改色地喝完,默默等待嗓子裡的苦澀散去。

透過簾幔望著寂靜的官道,眸色閃了閃,無端想念起梁名章做的蜜棗。

到前頭打了熱水的蘭香鑽回馬車內,瞧見簾幔開著,勸道:“先生,身子才有好轉,莫要吹風了。”

唐青落下車簾,神情平靜地接過蘭香遞來的一盞熱水,將其握在手心。

兗州的冷和涿州的濕冷不同,裹得再多,在外麵依然感覺到一陣刀割似的寒意。

他裡外著三層衣物,蘭香拿起錦被替他蓋好,隻片刻,唐青又團在睡榻中,服過藥,眼睫低垂地落著,疲倦席卷全身,不久便沉於黑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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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青在蘭香難以抑製的呼聲中緩緩清醒。

他攏起錦被坐好,看見小姑娘半張臉堵在簾縫間,被馬車在的喧鬨吸引。

遂啞聲問:“到何地了?”

蘭香留戀不舍地收起視線:“先生,咱們到鄴都了。”

唐青:“掀開簾子,我也瞧瞧。”

蘭香支支吾吾:“可先生的身子好不容易才有些好轉……”

唐青淡笑:“又不是玻璃做的,哪有那麼容易再次生病的。”

蘭香疑惑:“先生,玻璃是何物?”

唐青與她簡單解釋幾句,蘭香仍不明白,卻聽話地撩開簾幔。

鄴朝的王城展露一角。

高樓玉閣立於繁華的鬨市中,街道有序交錯,主道尤其寬闊,可容七八輛馬車並駕齊驅,側道上供行人通過。

兩側門鋪林立,飄起的布幡上展示著各商鋪的大字招牌,長街沿出攤子,規格整齊,處處揚開叫賣吆喝的聲音。

鄴都地處北境,時逢春,雖還不像南境州郡那樣柳綠花紅、鶯啼數裡,可王城的繁華熱鬨卻是許多地方遠遠比不上的。

唐青眼前忽然浮現出南郡大多破舊的街巷,趕上固定的集日人氣才會旺盛些。

聽老梁王說過,像南郡這樣的城郡有許許多多,戰後的百姓們大多數填不飽肚子,哪裡還有餘糧做買賣。

能固定開鋪子做生意的,多數有些關係,差不多把一帶生意都壟斷了,官商私下通氣,對於買賣價錢常常波動變化並不管理,得益的隻有少部分人,受苦的是絕大部分。

蘭香感慨:“王城真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