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徹早就將一周前發生的事忘到了腦後。
他很忙,忙著學習,忙著變強,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根本占據不了他的一絲心神。
今天輪到及川徹做值日,岩泉一先一步去排球館了,而他在結束值日之後,被熱情的女孩子們團團圍在了路上。
一般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及川徹會儘量滿足女孩子們的一些不過分的請求,例如求簽名、求合照、收收小禮物之類。
因此等到進更衣室換訓練服的時候,裡麵如他所料,早就空無一人了。
及川徹趕緊加快了腳步,不然等會可能會被岩泉一一邊揍腦袋一邊大聲咆哮換衣服動作也太慢了。
岩醬哪裡都很好,就是打人實在太痛,特彆是每次還就打他一個,雖然每次都是他先挑事的吧……
腦子裡轉著各種不著調的想法,他的動作卻不慢,幾十秒的功夫,更衣室的長椅上已經胡亂擺放了好幾件脫下來的校服,全身上下除了不需要換的內褲之外隻剩下上衣沒脫了。
當他雙手交叉握住衣擺,正往上掀最後一件上衣的時候,更衣室的大門猛地被人從外麵拉開了。
及川徹:“???”
那一瞬間,雖然被衣物蒙住了腦袋,但熟悉的刺痛感再次布滿他的全身,這次沒了衣物的遮擋,來人視線的侵略性也更上一層樓了,及川徹裸露在外的皮膚幾乎是翻湧起一層一層的雞皮疙瘩,讓他差點炸毛跳起。
平時很好脫下的上衣也在這時出現了狀況,衣領竟剛好卡在眼睛部位,扯了半天也還是卡在那裡,讓他一時之間脫也不是穿也不是,竟是僵持在了原地。
這時咚咚咚的腳步聲大跨步接近。
及川徹宕機的大腦似乎聽見了一聲輕笑,很快,他就在來人的幫助下重見了天日。
一抬眸,尚且朦朧的雙眼就對上了一雙冰藍色的冷冽雙瞳,在這光線昏暗的休息室內,及川徹恍惚竟像是從中看到了陽光照耀下的冰山巍峨,冰冷的湖水倒映著天的微藍,清涼透徹到了心底。
“阿徹……前輩~”雙手抓著及川徹上衣的清水流儘管語調沉穩,但掩飾不住的笑意還是自他說話間被帶出,“雖然現在已經是春天了,但就這麼光著身子還是會著涼的。”
及川徹:“!!!”
啊啊啊天呐,剛才開始到現在他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這不是在學弟麵前把臉都丟儘了嗎?!!
好窒息,哪裡有地洞可以讓他鑽進去躲躲?!!這個地球他是待不下去了!!!
及川徹本就因羞窘和衣服卡住而通紅的臉頰這下更爆紅了,就像是一隻被煮熟的紅蝦,上麵甚至還蒸騰起了熱氣。
不過,想到讓自己變成這樣、甚至還有閒心在一旁一直打量他的罪魁禍首,及川徹狠狠磨著後槽牙伸手一指,冷酷命令道:“轉過身去……不,你先給我出去!”
清水流倒是很乖,沒有任何異議轉身就走了出去,走出去之前還貼心把門帶上。
等及川徹抖著手好不容易穿好了訓練服,臉上的熱氣也終於消退了不少,他才氣勢洶洶打開大門,雙手抱胸衝著靠在門邊牆上的高個白發少年揚聲問道:“你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有你小子進更衣室之前為什麼不敲門?!!”
麵對這一連串的質問,清水流站直身體,看著及川徹的眼睛率先道歉:“抱歉,阿徹前輩,我以為這裡沒有人在。”
他指了指自己的挎包,示意及川徹看裡麵的運動套裝,然後指了指自己,“我是清水流,剛剛轉學到青城,前兩天向教練遞交了入部申請書,今天是第一天正式入部訓練,岩泉前輩讓我過來這裡換衣服,他說這裡現在沒人,我就沒有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