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明澤的聲音不大,也就剛好他們兩個能聽見。
賀厘瞥了他一眼,“你現在不在教室上課來辦公室做什麼?”
她又看了眼貼在前麵的課表,“語文課。”
“王老師讓我來找您檢討。”
賀厘氣笑了,揉揉額頭說:“我都快成菩薩了,每天都要拜一拜是吧?行行行,我找如來佛祖來鎮你個妖猴。”
說著指了指電腦屏幕,說:“喏,給你舅舅檢討吧。”
說完她從辦公椅上站起身來,把放在旁邊的保溫杯拿過來,“我先去接杯水,你先在這老實呆著。”
賀厘接完水回來剛進辦公室門,就看見付明澤俯下身在她電腦跟前不知道乾什麼。
等賀厘到工位跟前,一打眼就看見付明澤在她聊天框裡麵敲了“有空吃飯嗎”的字眼。賀厘著急地揪他耳朵,“乾什麼呢。見我剛才沒罰你皮癢了是吧。”
付明澤賊心不死,想去按回車鍵,被賀厘拽住。
賀厘把聊天框裡麵的字全刪掉,重新編輯了一條發過去。
[抱歉打擾你了]
[剛才那條消息是付明澤發的。]
賀厘指了指旁邊的實木高凳子,“好好反省你下你自己的行為,你覺得對不對,連帶著早上遲到的事情,給我蹲那寫檢討去,中午放學前給我交上來。”
付嶼那邊消息很快回過來。
[看到消息以為學校有要緊事,剛已經把行程騰出來。]
賀厘一時間陷入了種進退兩難的境地,她還沒想好怎麼處理,校長的語音就發了過來。
旁邊還有付明澤,賀厘乾脆點了轉換文字。
[小賀,你最近有沒有空啊,我叫上男生一起吃個飯。]
“……”
賀厘簡直快被被校長堅持不懈的精神折服了。
本來想隨便找了個理由推脫掉,但是剛剛發生的事情又讓她騎虎難下,總覺得現在拒絕了不太好,於是乾脆答應下來,給校長回了句沒問題。
又來回拉扯了一番,最後把吃飯時間定在明天。
她一抬眼就看到了寫了半天一張紙上麵還是隻有檢討書三個大字的付明澤,他正低著頭在玩自己的手指。
“……”心累。
賀厘隨便從桌子上撈了本書輕輕敲了一下他腦袋,“照你這個寫法,八輩子也寫不完。”
付明澤還嬉皮笑臉,說:“我在這寫一早上檢討,就不用上王老師的課了,多好呀。”
賀厘一陣無語,身為班主任還是忍不住念叨了幾句:“你這樣不著調,已經初三了,下學期就中考,有過什麼打算嗎?”
“到那時候再說唄。”付明澤繼續歪歪扭扭地寫檢討書。
賀厘揉揉太陽穴,說:“算了,你先回去上課吧。”
“哦……”付明澤反而不高興,回去也是被王老師罰站,揉了揉受凍的鼻子正要離開。這個年紀的男生火氣旺,隨便活動兩步都覺得熱,但冷靜下來的時候就知道冷了。
賀厘看他穿得單薄,想到剛才收到的圍巾,正愁不知道怎麼開口還回去,開口將付明澤叫住,將圍巾隨意往他脖子上一繞,說:“先圍著吧,下回成績沒進步我再收回來。”
付明澤心情如沐春風,嘿嘿一笑說:“這也不值什麼錢,老師摳摳搜搜地還要拿回去,到我脖子上就是我的了,退步了也不還。”
賀厘知道他是這個性子才故意說反話,解決一樁難題心情也不錯,說:“行,送你了,你一天天的少給我惹點事我就謝天謝地了,彆讓各任課老師天天來找我哭訴了,你回去吧。”
送走付明澤,賀厘也收拾收拾東西回家。
教學樓裡麵好歹有牆壁和窗戶擋著風,溫度倒也還行,賀厘差點忘了外麵的溫度有多低。
被冷風一刮,她感覺自己骨頭裡都泛起了涼意。
到家後賀厘因為沒什麼胃口喝了兩口水就直接午休了。
被鬨鐘吵醒的時候賀厘頭疼欲裂。
緩了一會,坐起來,賀厘吸了吸鼻子,不通氣,應該是早上突然一熱一冷下來感冒了。
渾身發冷,牙齒仿佛都在打著寒顫,賀厘把空調溫度又調高了兩度,準備下床從衣櫃裡翻套厚一點的衣服換上再去上班。
卻在腳踩上拖鞋著地的一瞬間腿一軟差點跪到地上。
病來勢洶洶,躺著的時候還沒那麼明顯,站起來之後身體的不適感就顯得嚴重多了。
賀厘皺了皺眉,摸出床頭櫃抽屜的體溫計。
38.7℃
強打著精神打電話請了下午和晚上的假,又喝了退燒藥,有氣無力地鑽回被子裡陷入昏昏沉沉的狀態。
但願明天答應了校長的見麵能一切順利吧。
睡著前賀厘迷迷糊糊地想。
綰江公館在一片學區房邊裡獨占了一片絕佳寶地,周邊基本設施和綠化問題做的格外細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