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平層空間奢闊,全局黑白簡約的裝修方式,給了整個房間一種冷清感。
付嶼今天提前下了班。
這麼多年都是直接從衣櫃裡麵隨便找兩件衣服,秉持著能穿就行原則的付嶼難得注重起自己的穿搭。
他搭配了兩身,但都感覺不太合適,還是決定上身試試。
一套高定西裝,付嶼正對著鏡子在係領帶。就聽見門口傳來推門的動靜。
付明澤興高采烈地進了門,換上拖鞋,把外套掛在門口玄關處,特地沒把圍巾取下來。
竄進衣帽間看見付嶼在試衣服還有些詫異,“舅舅,你明天要出差去開會啊?”
直到付嶼轉過頭來看他,付明澤一拍腦袋才想起自己最開始的目的。
他語氣得瑟,指了指自己脖子上掛的圍巾,“看見沒,我學習進步大老師獎勵給我的。”
付嶼一眼就認出來圍巾是他早上送的那一條,雖然沒被收下在意料之中,但真正看到圍巾以這種方式被還回來,心底還是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付嶼懶得拆穿付澤明的謊話,一邊對著鏡子整理身上穿著衣服的細節處,一邊隨口問道:“你們老師把圍巾給你了,自己不冷嗎?”
付明澤不知道舅舅突然問這個乾什麼,不過還是老實回答道:“肯定是不冷才送我對的呀。”
到了第二天中午,校長和付嶼在約定好的餐館左等右等也沒見人來。
訂的包廂在二樓,透過窗戶口剛好能看到樓下大門口的位置。
一輛車在飯店門口停下,校長抬眼去看,裡麵的人下了車,確定從車上下來的人不是賀厘,她又失望地收回視線。
反複幾次,校長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付嶼給校長倒了一杯茶,想起來昨天氣溫驟降,推測道,“可能是昨天天氣太涼,我看最近感冒的人也挺多的,有沒有可能生病了?”
校長想起來什麼似的,打電話過去給初三教務處。
初三教務處主任接了電話,聽到她的疑問,回道,“是,賀老師是生病了,昨天下午和晚上都請了假,今天早上也沒來,現在還沒動靜,今天的假也沒請呢。”
校長一聽,掛掉電話後,語氣都帶上了幾分情真意切的焦急,“賀厘她是獨居,平時一個人也沒個照應的,不會真出什麼事了吧?”
付嶼起身,問:“您知道她家地址吧?”
校長拿出手機,聞言連忙回道,“知道知道,大部分老師住址在學校都是有登記的。”
這個回答讓付嶼稍微鬆了口氣,他道:“那我們現在下去,您把地址找出來,我開車,去她家看一下,沒事最好,有事可以照應一下。”
兩個人從吃飯的地方出發,往賀厘家走。
還在家睡覺的迷迷糊糊之間聽到好像有人在喊她。
賀厘先是把被子拉上去,蓋住頭和臉,對方叫她的聲音越來越急切。
她睡不安穩,平日白皙柔軟的麵頰此時因為發燒的緣故泛著紅,抿著嘴,神色很不耐煩。
兩鬢處烏黑的發絲被汗水浸濕浸透。
賀厘又翻了個身,實在不想理這個聲音。但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明顯。
鍥而不舍地喊著她的名字。
賀厘費力地掀開眼皮,腦子還不打算清醒,鈍鈍的,頭也像針紮過一樣疼。踩著拖鞋費力地下床,幾乎是神遊一般地從臥室移到門口玄關處。
手上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廢了一番功夫才打開的門。
門一開,付嶼那張眉眼深邃,鼻梁高挺的臉一下出現在賀厘眼前,賀厘一時間被嚇的心驚肉跳。
賀厘一怔,腦子還是蒙的,覺得自己可能是在做夢,問:“你怎麼在這?”
話音剛落,強撐了半天的賀厘終於在恍惚之間沒了意識,一下子暈了過去。
付嶼和校長手忙腳亂地把賀厘送到醫院,掛上號。
賀厘被安排進病房打吊瓶。
付嶼拿了醫院的一次性紙杯接了點熱水,放在賀厘病床床頭的櫃子上。
幫賀厘換了兩次毛巾,很容易能感受到躺在病床上的人呼吸都是滾燙的。
付嶼拿著毛巾去冷水池邊上,恰好瞥見匆匆往另一邊走的許苑。
付嶼對她還算有印象,昨天在賀厘辦公室碰見過,應該是賀厘的同事。
他注意到許苑去的也是發熱部的病房區。
畢竟相親這件事情八字還沒一撇,到現在賀厘對此也是抗拒的態度,付嶼擔心被許苑看到之後謠言在外麵亂傳。
他現在還是家長的身份,對賀厘名聲也不好。
付嶼乾脆折回,先是又找醫生確認了一遍賀厘真的問題不大,然後把毛巾給了校長,先行離開醫院。
校長借著看賀厘掛水的功夫順便給教務處幫賀厘把今天一整天的假都請了。
下麵她還有工作,所以倒也沒在醫院久待。
因為之前碰巧知道賀厘有個關係很好的朋友,又擔心她走了之後賀厘一個人在醫院沒人照顧也不方便,校長乾脆趁著賀厘睡著拿她指紋解鎖了手機,給萬臻臻打了個電話。
萬臻臻趕過來之後她才放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