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防的對象 “我開始替你後悔了,波本……(1 / 2)

經過多年來的摸爬滾打,若月明海做出深刻覺悟:工作還是要找朝九晚五的比較好。

朝九晚五,好就好在上班專心處理工作上的事情,下班理直氣壯地把手機一關,便可以享受美好的夜晚。

最不自由的就是自由職業了,像什麼個體譯員之類的,甲方一個消息就能使自己隨時開始工作——當然,不工作也是可以的,大不了就靠喝米花町清爽的西北風活下去。

“說起‘譯員’……那家夥講什麼‘組織給你提供了譯員方麵的資源’啊,明明是明海大人無雙的業務能力有口皆碑、口口相傳才對。”

收到了甲方琴酒的消息的若月明海在經過簡單的洗漱後,立刻投入到了無止境的工作當中。

不過自由職業有一點還是自由的,那就是選擇工作環境的自由。

細長的食指依次劃過唱片封麵的脊部,隨心地挑選出了一張,放在留聲機的唱盤上。

撥動開關,手搖上弦,放置唱針,悠揚明快的鋼琴曲隨之傾瀉而出,回蕩在房間內。

原本倒放在杯架上的兩隻高腳杯,被放置在了木桌上。若月明海從冰箱裡取出兩瓶酒,各斟了半杯。

“飲酒要適度。萬一喝多了,寫出一些不合適的東西就麻煩了。”

兩隻高腳杯中盛放的液體,是顏色相近的琥珀色與金黃色,在台燈的照射下晶瑩剔透。

若月明海在桌前坐了下來,打開電腦。她隨手拿過離自己較近的高腳杯,喝了一口。

先按照琴酒的命令,把這段時間的調查報告整理一遍吧。

雖然這樣想著,但是若月明海並沒有動作。

這一次,她可以瞞過琴酒。但留在德岡集團的爛攤子該怎麼辦呢?德岡集團的出席名冊上有她的名字,出現在現場的安室透肯定也會看到。可是在醫院的兩天中,並沒有誰來找她的麻煩,或者試探她。

“該不會是在傳達一種表示‘友好’的信號吧?哈哈,怎麼可能。”

波本那邊,應該也在注意著自己與琴酒的動向。如果被波本發現自己對琴酒的報告有所保留,會不會選擇先下手為強,讓自己永遠也沒有機會對其他人說出自己的發現呢……

若月明海雙眉微蹙,右手扶額,閉目沉思。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如果有第二個人在場都會以為若月睡著了的時候,她再度抬起頭,十指在鍵盤上飛舞。

交給琴酒的“‘咖啡廳打工男’觀察記錄”總結順利完成。

保存,備份,發送。

“接下來,是波本的時間了。”

波本亦是她要提防的對象。為了防止有朝一日自己像電影裡演的那樣,被多種勢力追殺,她要給波本準備一顆“炸彈”。

如果波本識相地選擇互不招惹、和諧相處,那麼自然是皆大歡喜。可如果波本選擇對自己下手,那麼“炸彈”就會爆炸。

首先要從他身邊的人開始調查。波洛咖啡廳的店長和女服員暫時瞧不出什麼疑點。至於那晚和安室透從同一輛車走下的瘦高男人,戴眼鏡,稀眉毛,是張生麵孔。

/ 疑點:刑事警察 OR 公安警察 /

若月明海將那一晚的所見與推測都記錄在文檔裡。

房間內的音樂停了下來,唱片機的唱臂自動收回。

“啊,已經這麼晚了。今天也非常努力啦!”若月明海將杯中餘下的金色酒液一飲而儘,舒展了一下後背。

隻是,後背好像頂上了什麼東西。

那不知名的物體似乎還帶著生命力,從她的脊背緩緩向上移動,撫過她的脖頸,留下冰涼的觸感。

若月明海將雙手離開鍵盤,半舉起手來。

她本是想將雙手高舉過頭頂,以示自己無害的誠意。可手剛想再往上舉幾分,便扯到了右肩的傷口。

“嘶……我們可以好好談談。”

背後的人似乎沒有這個想法,槍口繼續移動,停在了她的後腦勺上,接著又是手槍保險被打開的聲音。

這回彈匣裡總不能還是空吧。

“在你開槍的同時,我會按下發送鍵。”

“是真的不容小覷啊,若月小姐。這是在威脅我嗎?”

“這是談判的邀請,波本。”

“恕我不感興趣。還有,請你老實地從桌前離開。”波本的聲音沒有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