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什麼都不會做的。”若月明海順從地站起身，“如果你想欣賞我對你的描述和評價，請坐到這裡來仔細觀看。”

在完全站直的那一刻，若月明海迅疾地向左轉身，用左臂夾住波本持槍的小臂，使槍口失去目標。同時，她空著的右手也沒閒著，掌根猛擊波本的手關節處，想讓他卸力。

受傷的右臂沒有使出想象中的力量。波本順勢將手槍拋到一邊，以雙手握拳的格鬥預備姿勢，與若月明海正麵相對。

若月明海左手架在胸前，右手順勢將電腦的屏幕蓋了下去，視線自始至終不敢從波本的身上離開。

“你放水了吧。真正想殺一個人，是不會近距離拿槍指著她的。”

“你的實力比我想象中的要高。”波本不置可否。

“我開始替你後悔了，波本。你也會後悔的，沒有及時扣動扳機。”

“重要的是結果，不是過程。”說完，波本的右腿就朝若月頭部踢去。

堪堪躲過這一踢，波本的下一拳便帶著淩厲的拳風朝胸口襲來。若月用左手小臂擋下，右手握拳，以腰部發力，向波本的鼻子打去。波本冷笑一聲，側頭躲過，並用掌心接住了若月的右拳，將若月往自己的方向拉扯。

若月明海沒想到波本選擇的是進攻，想抽回手去，卻不料波本轉身來了一個過肩摔，將她甩了出去，背部狠狠砸在地板上。

趁著若月捂著右肩想要站起來的空當，波本將自己的槍撿了回來。他打開桌上的電腦，轉頭繼續用槍指著若月明海：“密碼？”

“能麻煩你從我的淨土裡出去嗎？”若月明海咬著牙站了起來，“如果我死在這裡，情況隻會演變得更惡劣。你隻有三次試錯的機會，第三次輸入錯誤的密碼，所有的文件都會發送出去，到時候你根本無法阻止。”

“那麼，不輸入密碼就沒有問題了——唔！”

若月一腳踢飛波本手中的槍，緊接著第二腳踹向波本的小腹。二人的距離再次拉近，若月用手挾住波本的脖子，想將方才經受的過肩摔回敬過去，但波本的實戰經驗還是更多一些，一隻手攬過若月的肩膀，另一隻手從她的雙腿之間穿過，將她抱起，兩人一起摔在地上。

有若月明海在下麵墊著，波本幾乎沒有感受到什麼疼痛。他看著緊閉雙眼的若月，單手撐地，準備起身，若月順勢用小腿狠狠砸在男人後脖頸上。

“哈……”

若月沒有放過轉瞬即逝的機會，即使頭被摔得嗡嗡作響，她還是搖晃著站了起來，撲向波本，用膝蓋壓住他的後背，將他的兩隻手反剪，用左手控製住。

若月明海咳嗽了幾聲，將喉間的血腥味壓了下去：“那個戴眼鏡的男人呢？沒和你一起來？”

波本矢口否認：“我一直都是一個人。”

“騙騙自己可以，但不要想著用這種話來騙我。還有，我勸你也不要想著殺了我以永絕後患。就算你不去碰那台電腦，三十六小時後，沒有‘成功登錄電腦’這一操作，裡麵的文件也同樣會被保護程序自動發送出去。”

“叮咚——”

大門的門鈴響了。

不知來者是敵是友，若月明海有些緊張，不由得噤了聲。波本敏銳地察覺到了若月的愣神，掙脫開若月的禁錮，將她反壓在地上。

波本用雙膝壓製住若月的左右手臂，右手放在若月的脖子上，拇指帶著威脅的意味，摁在她喉部的軟骨上，左手食指豎在唇前，示意不要妄動。

“若月小姐？若月小姐在嗎？我是方才與您見過一麵的管理員，鹿住宏悟。非常抱歉打擾到您，請問您方便開一下門嗎？”

客廳內的兩人調整著呼吸，眼底的鬥意都沒有消散，一言不發。

“若月小姐？您還好嗎？”鹿住宏悟拍了幾下門，再次摁響門鈴，說話的聲音顯得十分焦急。

“現在要怎麼做，波本？”若月明海壓低了聲音，小聲征求著波本的意見。

畢竟，她的這條命現在還被掌控在波本的手下。

“問他有什麼事情。”

“咳咳——鹿住先生，怎麼了？”

“是這樣的，樓下的鄰居打電話來投訴，說若月小姐家中一直有‘咚咚’的響聲……”

“啊，沒事的。”若月瞪了一眼還在壓製自己的男人，“剛才在換燈泡，不小心摔了幾次。現在我換完了，不會再摔了。”

說完，若月明海用著口型，一字一頓地對波本無聲道：

你、給、我、起、來。

波本搖了搖頭。

鹿住宏悟依然沒有放棄：“可否請您開門，讓我確認一下呢？這是為了您的安全。否則我們也會很困擾的。”

管理員的意思非常明確：如果若月明海堅持不開門，那麼他將會選擇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