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先生,剛才你和江戶川柯南說了些什麼?”
意猶未儘的少年偵探團成員們在阿笠博士的勸導下,依依不舍地離開了商場。在確認孩子們的背影完全從視線中消失後,若月明海打探起了方才在意的事情:“還有,你身上沒有被那孩子偷偷裝上竊聽器吧?”
“這一點還請放心,柯南君並沒有做什麼小動作。”
若月明海不放心地繞著安室透轉了一圈,親眼確認過江戶川柯南沒有留下任何可疑的東西,才滿意地點點頭:“那第一個問題呢?”
安室透也配合地摸著自己的袖口和衣兜,詼謔地打趣道:“哎呀,若月小姐剛才問的是什麼問題來著……”
“那孩子和你關係很好。”
“大概是因為我‘是米花町的孩子王’吧。”安室透淡然地用若月明海曾經說過的話作為回答,避開了她探尋的目光。
“江戶川柯南和你說話的時候,特意把你拉到了一邊,為的是不讓我聽到對話。”若月明海回憶著方才發生的一切,一本正經地分析,“在交談的過程中,你們兩位的眼神時常落在我身上,話題應該就是關於我的。啊,這麼說是不是會讓人覺得我有些自戀啊,可是明海推理的結果就是這樣的。”
眼前女人的直覺讓人感覺稍微有些可怕。安室透微微歎息,伸手將若月明海彆到耳後的頭發放了下來,遮住她右耳的耳機:“柯南君讓我代他向你道歉,那晚竊聽器的事情,是他玩鬨過頭了。”
安室透從若月明海的眼神中讀出了幾分動搖和愧疚,於是溫和地笑了笑,繼續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名公安的協助人。若月,彆因為孩子們的事情,影響到眼下的工作。”
兩人於休息日出現在熱鬨的商場,自然不可能是圓穀光彥推理的“約會”。
一個周前,組織在一家酒吧的私人包廂內進行了槍械交易。本來隻是無數黑暗交易中微不足道的一次,但是參加交易的成員卻遲遲沒有帶著交易物品回歸。
——那場交易,出現了問題。
交易進行到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步驟時,包廂被等待多時的便衣警察闖入,儼然是非常標準的人贓並獲。
組織也有著自己的消息源,很快便得知酒吧內存在著公安的協助人。而正是此人,將不知如何獲得到的交易消息泄露了出去。
“說到這個呀,我覺得提出在酒吧交易的那個人更像是老鼠。”彼時,被琴酒一個電話喊出來工作的若月明海這樣說,“在空曠無人的地方交易危險的東西,難道不好嗎?有人靠近就立刻駕車逃逸。哪會像在私人包廂裡一樣,直接就被甕中捉鱉了。”
琴酒將協助人的照片甩到若月明海和安室透的眼前:“寺戶平真,那個人的名字。記住這張臉,我需要他再也不能說話。”
就這樣,琴酒和伏特加、安室透和若月明海,一路追尋著寺戶平真的蹤跡,來到了米花町急百貨購物中心。
寺戶平真消失在了湧入商場的人流之中。
由於琴酒和伏特加的穿著十分可疑,加上琴酒身上有著無法消散的殺意,進入米花町急百貨購物中心隻會打草驚蛇。於是琴酒便讓安室透與若月明海跟進去,他和伏特加分彆守在商場的後門與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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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戶平真為什麼要來到這裡?”若月明海看向已經結束了模仿秀的舞台,“他一定知道組織盯上了他,不過,冒著危險也要脫離保護的目的什麼?絕對不是為了來一睹《假麵超人》模仿秀的。”
“如果我是寺戶平真……”安室透扶著下巴思考。
在熙攘的人群中,若月明海閉上雙眼。喧鬨的歡聲笑語縈繞在耳邊,她在腦海中勾勒著寺戶平真匆促的身影。
那個人撥開人潮的時候會在想什麼?如果她和寺戶平真麵對了同樣的情形,在不安與死亡的陰影籠罩下,自己脫離保護也要去往的地方……
“隻要見到了,就死而無憾。”若月明海睜開眼眸。
“想到了什麼?”
“公安原本已經將寺戶平真保護了起來,但他卻選擇了逃開,一路來到米花町急百貨購物中心。這一切,一定有他的理由。作為公安的協助人,寺戶平真自己有著對風險的評估能力。他選擇出現在這裡,就說明這裡是風險最小的地方。”若月明海停頓了片刻,“他要在這裡見一個人,一個隻要見到就死而無憾的人。”
安室透搖了搖頭:“據我所知,他的雙親已然不在,所以他才會答應成為協助人。”
麵對安室透的否決,若月明海並沒有懷疑自己,堅定地說出了心中的答案:“如果是喜歡的人呢?”
“你是說……女朋友?”
“我猜的。寺戶平真大概也做好了必死的準備吧。在死之前,總是會想見掛念的人一麵,甚至會想和掛念的人再說一次話。”
“不愧是若月小姐。”安室透也接受了這種推測,眼神裡多了幾分讚同,“知道寺戶平真的目的,找起來也就不會毫無頭緒了。”
若月明海取下耳機,再三確認耳機的聲音輸出裝置是未開啟狀態,才放心地戴了回去:“還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