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的聲音恢複了往日帶著笑意的溫柔:“不舒服的話,就再休息一下吧。”
“才不要。”若月明海從安室透的肩頭取下一根屬於她自己的黑發,“我好不容易調好的蘸料,安室先生也去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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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營就應該是開心的。
孩子們總共編了三個花環,所以理所應當地分給了灰原哀、吉田步美和若月明海。馥鬱的花香湧入鼻間,若月明海想起了一些被忽視的東西。
那是一種無形的惡意。
“我吃飽了。”若月明海用紙巾擦拭完嘴角,通過吸管啜飲著玻璃杯中的果茶。
有時,她的目光會落在陪孩子們談笑的安室透身上,而更多的時候,她在觀察坐在斜對麵的衝矢昴。
本以為找到了三年前的男人,就會離真相更近一步。然而經過對話之後,她發現自己仍在原地踏步,唯一能確認的是,那個女人和自己所處的組織有關。
但她如果真的是“叛徒”,又怎麼能光明正大地成為保護政要人士的SP?
對了,她“死”了啊……
若月明海鬆了口氣。這至少說明,自那個冬天之後,那個女人一直都是安全的。
如果她真的死了呢?若月明海又自我質問。那晚與她相隔的距離太遠,自己又怎能保證那不是因為兩個人極為相似而產生的幻覺?
“若月姐姐——”江戶川柯南無奈地將聲音提高了一些。
自從他們回到營地後,氣氛就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出於偵探的直覺,他認定問題的源頭出現在若月明海身上。在營地隻有若月與衝矢的時候,他們兩個人一定談論過什麼,甚至可以說是不歡而散。
他也問過衝矢昴,但是對方卻以“那是若月小姐自己的課題,任何人都無法乾涉”為借口,拒絕回答。
至於安室透,他與若月明海之間的關係似乎超出了自己的預料,雖然沒有找到時機問他,但是想必會與赤井一樣,選擇搪塞自己。
啊啊,這就是彆扭的大人啊。17歲的工藤新一發出無聲的感歎。
如果問若月明海發生了什麼的話……
每次看到若月明海,他總是能想起她向她自己開槍後的澄澈眼神。他本以為那就是若月明海的全部,可是後來在成宮綜合谘詢公司偶遇時,麵對出言不遜的霜田彰人,她的氣勢又是完全不同的孤傲。
江戶川柯南又叫了一遍若月明海的名字。
“嗯?”若月明海回過神來,看向江戶川柯南。
“若月姐姐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玩飛盤?”當然,這是江戶川柯南替吉田步美問的。
若月明海看了眼在草坪上和孩子們玩得開心的衝矢昴,搖了搖頭。如果沒有發現他的真實身份、沒有和他談過話,她倒是會有加入的心情。
“你們玩吧。要記得多補充水分哦。”
畢竟是因為孩子們才來到東雲露營地的,所以整個下午,三位大人都儘可能地想讓孩子們開心。不過,真正玩到滿頭大汗的,也隻有吉田步美、圓穀光彥和小島元太三人。灰原哀依舊翻看著不知道已經是第幾本的時尚雜誌,江戶川柯南則在一旁自娛自樂地玩著足球。
“真的不想回家啊——”精疲力竭的小島元太呈“大”字型地躺在草地上,“東雲露營地的時間為什麼流逝得比米花町還要快!”
“好想體驗一下電視裡的露營呀,就是那種……”圓穀光彥組織著自己的語言,“大家一起睡在帳篷裡。對,就是這個。”
“步美也想!”吉田步美捧著果茶喝了幾口,用央求的眼神看向若月明海,“明海姐姐幫忙和媽媽說一聲好不好?有明海姐姐、安室哥哥和昴哥哥在,媽媽一定會同意的。”
“這個……”若月明海罕見地麵露難色,“我一個人說了也不算呀,還要征求安室先生和衝矢先生的意見。”
衝矢昴看了一眼灰原哀:“學校那邊沒有急事,我倒是有空。”
“那安室哥哥呢?”小島元太期待地看著安室透。
“既然是孩子們的請求——”
“太好了!”孩子們雀躍著圍在若月明海身邊,一個接一個地說著自己家長的電話號碼。
若月明海一一撥了過去,說明了孩子們的情況與自己的身份,手機另一頭的家長也全部同意。
“柯南君,毛利先生那邊我也幫你告知了哦。”若月明海向“成熟的小大人”二人組揮了揮手,“對了,小哀,你那邊——”
衝矢昴指向自己的手機:“我已經通知博士了,請若月小姐放心。”
“但是話說回來,我們隻有兩個帳篷,過夜的時候要怎麼分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