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摯的花語 組織的人,都是這樣失常而……(2 / 2)

“就去附近的停車場吧。”若月明海神情平淡,“你不是為了阿莫斯而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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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在附近商場旁的停車場停了下來。安室透熄滅發動機後下車,又拉開後排的車門。車身向下沉了沉,他坐在若月明海的旁邊,從其中一個紙盒裡取出黑色的匣子,朝著若月的方向打開。

若月明海認識那種東西,是高精度的信號屏蔽盒。她猶豫了幾秒,還是拿出自己的手機,放進盒子裡,看著他將屏蔽盒鎖好。

“最近家中有什麼不對勁的嗎?”

如他所料,若月明海搖了搖頭。

安室透沒有多言,打開手機,播放出一段錄音。

——“最近有時間嗎?什麼時候見一麵?”

這是今天下午時,兩人的通話。

——“明天吧。”

伴隨著錄音中若月明海的開口,容易被人忽視的“沙沙”的雜音大了起來。

——“你現在在哪?”

“我明白了。”若月明海伸手關閉錄音。

儘管那隻手很快又縮了回去,但安室透看得很清楚,她的手背上浮現著紅色的斑點。於是他不得不換了一個問題:

“這是……過敏?”

若月明海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背,又不自在地撓了撓藏在衣領後的脖頸,那裡同樣也有大片的紅斑。

“是我自己的事情。”她停頓了片刻,繼續道,“不會傳染的,這是中毒,不是過敏。我是主動接觸毒源的,已經催吐過了,沒有事的。”

哪怕是實驗室內的小白鼠,也不會做“主動接觸毒源”這種聞所未聞的事情。安室透有些頭疼地靠在椅背上:“明海,你到底在想什麼?”

“‘那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如果我這麼說,你會生氣嗎,會體會到那晚在東雲時我的心情嗎?”雖然說著有些囂張的話語,但若月明海還是小心地打量著安室透的表情,語氣也柔和了不少,“鹿住宏悟,你還記得吧?長閒公寓新來的管理員先生。”

安室透點了點頭。

長閒公寓確實非常有必要換掉之前的管理員。在他第一次潛入若月家中時,長閒公寓的前管理員絲毫沒有發現異常,甚至還以一個舒適的姿勢躺在沙發裡,打起了呼嚕。

至於新任的管理員,可謂是非常的儘職儘責,無論自己何時路過長閒公寓,都能觀察到他的身影,就好像從未享受過假期一樣。雖然自己不是一個以貌取人的人,但是新管理員鹿住宏悟無論是長相還是談吐,都給人一種誠實本分的無害感覺。

“你過肩摔我的那一晚,我不是帶了一盆風信子回家嗎?那是鹿住送給我的。去東雲的那天早上,我還和鹿住聊了幾句,他推薦我給風信子換一個生長環境,比如——臥室的床頭。

“想把植物放在臥室裡,本來就很匪夷所思了,更何況是開花時會散發濃鬱香氣的風信子。而且……他應該是很了解植物的那類人,不應該犯下這種錯誤。”

安室透鬆了口氣:“還好你沒放到臥室。”

“不,我放了。”

安室透眉頭微皺,不解地看向若月明海。他本來想質問一句“你瘋了”,但那種話語如果說出來隻會傷到人心,對事態的發展沒有任何的阻攔作用。

“我隻是覺得,有人想要我‘死’。打理風信子的時候,難免要碰觸到它的鱗莖,假如我‘不慎’接觸到有毒的鱗莖,會不會確如鹿住所願呢?在真正被殺死之前,我想先感受一下令人興奮的惡意。”

若月明海用平淡的語氣,說著讓人不寒而栗的話。安室透這才發現,她的身上有一種“狂氣”——或許,在組織裡待過的人,都是這樣失常而不自知的。

他伸出食指,貼在若月明海柔軟的雙唇上,想將她從失控的邊緣拉回來。仍有話沒有說完的若月還想張開嘴,但那根食指沒有離開的意思,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歪著頭輕輕咬了上去。

安室透能感受到她口腔中的溫度,她沒有用力,像是一種邀請,但眼底卻沒有欲念。他倒是希望她能用儘力氣,去留下一些痕跡。

去揣摩她的所想,是此生最錯誤的決定。

安室透保持著被含住手指的動作,努力糾正回偏離的話題:“那盆風信子,是什麼顏色的?”

“有什麼寓意嗎……?”若月明海鬆開牙齒,拿出手帕,擦拭著他的食指。

“比如藍色的風信子,常常被用於婚禮的手捧花中,花語是生命與恒心。”

若月明海回答得十分乾脆:“紫色。”

安室透拿出手機,在搜索框中輸入了關鍵詞,將手機舉到若月明海的麵前。

那是紫色風信子的花語——

得到我的愛,你將會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