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鋁合金材質的手提保險箱。
若月明海皺著眉,用手機拍了一張俯瞰視角的照片。如她所料,天花板內滿是積落的灰塵,唯有並排的三個手提保險箱前有拖動的痕跡,並且箱身頗為潔淨。
這應該是持槍搶劫案的犯人藏在此處的。那自己又該怎麼辦呢?整個衛生間內,隻有天花板內可以藏匿物品,而末尾隔間的馬桶又是這裡唯一可以穩穩碰觸到天花板的地方。
在寂靜的空間內,若月明海敏銳地捕捉到了外廊傳來的微弱腳步聲。她來不及多想,在木門被打開的同時,將自己那不能被任何人發現的手提箱推進黑暗深處。
一個黑色短發的女生歪了歪頭,通過隔間頂部的空隙與若月明海四目相對:“哎呀,大家都聚集在大廳裡,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外麵‘清掃中’的牌子是你放的吧?很可疑哦。”
她笑著朝若月明海走了過來,露出可愛的虎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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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裡斯坦現在的情況如何?”
風見裕也沒有想到降穀零會出現在醫院。在下一秒,他便接受了這個事實——事情出現了預料之外的變化。
“輝山薰理原本也想出現在救護車上,但是被我們的人以‘搶救需要足夠的空間’為理由拒絕了,後來輝山隻是試了試特裡斯坦的脈搏,就沒有再堅持。現在,正在對特裡斯坦實施急救。”
救護車監控係統的畫麵被切換到屏幕上,特裡斯坦靜靜躺在擔架上,三位急救醫生圍在他的身邊,其中一位朝著監控的方向比了一個數字“8”。
風見裕也解釋道:“特裡斯坦的狀態隻能維持八分鐘。八分鐘後,如果不進行有效搶救,他會真正死亡。”
降穀零站在一旁,左手抱胸,右手食指屈指撫摸著下巴,思考著八分鐘內驅趕礙事烏鴉的可行性。
“心電圖上的心跳近乎歸零,讓車上的人把導聯線彆貼得太緊,一會還要再給某人演一場戲。”他一手撐在桌麵上,拿過應急指揮話筒,下達指令,“直接送到停屍房,會有人來‘看’他的。等那個男人離開了,立刻對特裡斯坦進行搶救。”
“還有……”降穀零將身體向屏幕的方向湊了過去,擰眉觀察著特裡斯坦,“空包彈的殺傷力似乎沒有這麼大。”
監控裡傳來了護士的聲音:“是的,傷者中的是實彈,因為有防彈衣的阻擋,所以才沒有穿透軀乾。”
另一位醫生剪開特裡斯坦的上衣,向監控展示著傷勢:“子彈擊中的正好是左側第五根肋骨,造成傷者肋骨骨折,阻礙了心臟的供血。”
降穀零一拳錘在旋轉椅的椅背,驚得椅子上的風見裕也跳了起來:“那個女人,果然 ……”
“不。她做得很好。”
風見裕也小心地打量麵色陰沉的降穀零,揣摩著上司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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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姐姐,站那麼高可是很危險的。難道說……上麵有什麼很值得在意的東西嗎?”
寫字樓一樓的公共衛生間內,看著逐漸向自己靠近的短發女生,吸入了太多灰塵的若月明海感到自己喉嚨發緊。
“可以讓我也看看嗎?”女生拉開隔間的木門,仰視著若月明海,朝她伸出右手。
若月明海掩著嘴咳嗽了兩聲,將手機遞給女生:“當然。”
手機上的畫麵,正是方才若月明海她為了確認天花板內部情況而拍攝的照片,鋁合金材質的手提保險箱在閃光燈下反射著刺目的亮光。
“這些東西,應該就是外麵警察需要的物證吧?”若月明海踮起腳尖,伸手去拿那三個保險箱。
箱子不大,但是比自己藏有狙擊步槍的手提箱還要沉重。為了減輕女生對自己的懷疑,若月明海編造著借口:
“我在大廳時,正好看見有位形跡可疑的女性進入了衛生間,我有些好奇,就悄悄跟了上來,發現了這個被打開的天花板。這位小姐,你也看到了那個人,對嗎?”
既然是在女衛生間發現的保險箱,說明犯人一定有女性。所以,自己剛才的話非常合理。
“這個嘛……”女生隨口應付著,打開其中一個箱子,裡麵整齊地擺放著一根根金條,“真是了不得的贓物啊。”
“是啊。啊,小心——”
將最後一個手提保險箱拿出來後,看著眼神裡充滿懷疑的女生,若月明海決定打斷她的思考,防止她對自己造成不利。
至少在自己安全走出寫字樓之前,不能讓她對自己起疑心。
這樣想著,若月明海腳下一滑,向短發女生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