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的登場 “回過神來的時候,才意識……(2 / 2)

至於先前從女衛生間鋼製橫梁處和穗波手提保險箱上提取到的陌生指紋,經過對比,正是友阪勇緒本人所留下的。

“從吸入七氟烷到失去意識,並不是瞬間就能做到的,需要一定時間,所以,不排除是自殺的可能。”早藤孝誌郎一邊在記事本上記錄著發現,一邊說出自己的想法。

“這隻能是他殺。”見棲元初和木村真月沒有說話,也沒有其他人糾正早藤孝誌郎的判斷,若月明海提醒著這位菜鳥警察,“從池野千世脖頸上勒痕的力道可以推測出,凶手是左撇子。”

“是啊,左撇子。”早藤孝誌郎對若月明海的話語表示部分認同,“所以他割開的是自己的右腕。”

若月明海蹲下身,隔著手帕抬起了友阪勇緒的右手:“友阪勇緒的割腕傷口,以他本人的方向來看的話,是自左上向右下。首先,這不符合左利手的操作。”

早藤孝誌郎在自己手腕上比劃了一下,果然有些彆扭。

“其次,通常來說,割腕的痕跡,會是由深到淺。而友阪勇緒的割腕痕跡則是左上淺、右下深,十分反常。”

世良真純也湊到若月明海身邊,半跪在地上,觀察著友阪勇緒的屍體:“所以,最有可能的情況,是有一個慣用手為右手的人,以像我這樣麵對友阪勇緒的方式,割開了他的右手手腕。”

“噢——非常流暢的推理呢!”早藤孝誌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棲元刑事和木村刑事也是這樣認為的吧!兩位小姐,莫非你們是警察或者警校生?”

隻可惜,木村真月正拉著棲元初在私密交談著什麼,無暇顧及到他高昂的情緒。

世良真純撐著膝蓋站起身,朝早藤孝誌郎爽朗一笑:“哈哈,怎麼會,我現在隻是一名高中生偵探。不過若月小姐呢,絕對不止是小說作家吧?”

“絕對隻是小說作家哦。”若月明海也掛上笑容,鬆開友阪勇緒的手,“我是因為最近在寫推理相關的題材,所以才會碰巧注意到這些。”

若月明海感覺到有一股視線從人群中糾纏著自己,視線的發出者絕對不是世良真純,因為那個孩子的眼底沒有惡意。而當她向人群掃視時,那股惡意又消失了。

凶手就在這群人之間。

若月明海再也無法忍受配電室內愈來愈濃的血腥味,將觸碰過友阪勇緒的手帕扔進垃圾桶裡,疾步回到大廳,坐在能看見衛生間與配電室的位置上。

在場的所有人都與她不是相同立場,自己隻能孤身一人應對未知的一切。如果再拖下去,負責調查特裡斯坦槍殺案的公安警察會不會查到這裡呢?

安室透也是公安的人,他應該會在一定程度上幫助自己吧。不過自己臨時起意,將他交給自己的空包彈換成了實彈,即使被安室透憎怨也是正常的。

如果他不問自己,那麼自己就永遠不主動解釋。

若月明海閉上眼,左手支在扶手上,撐住自己的側臉,胡思亂想著。

審訊室裡的椅子可不會有這麼舒服。在審訊室裡時,她該把自己知道的關於組織的一切都交代出來嗎?還是為了無知時的那句承諾,守口如瓶?

想必在自己坐上警車的時候,組織就會派人來滅口吧——無論她選擇坦白或是隱瞞,駛向的都是名為“死亡”的斷崖。

“若月小姐。”

聽到有人在叫自己,若月明海睜開眼,對上的是早藤孝誌郎咧開的嘴角:“我要開始了哦?”

沒等若月明海回答,早藤孝誌郎就將兩根沾滿無色液體的棉簽,分彆擦拭在她的右手手背和小臂上。

“您有些不舒服吧?再忍耐一會兒,案件馬上就要有結果了,現在我們正在進行的是射擊殘留物的檢驗環節。因為棲元刑事認為,由於團夥內部分贓不均,友阪被在穗波開槍的那位犯人給殺害了。至於那位犯人是誰,通過硝煙反應,馬上就可以有結果。”

“快一點,早藤。”木村真月不耐煩地催促著早藤孝誌郎。

早藤雙手拿著提取後的棉簽,跑到木村真月身邊,用濾紙吸收掉棉簽上的液體,然後滴入同樣無色的液體。

若月明海坐直身體,像臨登場前的演員,等待著入場的時機。

******

被檢測出硝煙反應的,一共有兩個人。一位當然是若月明海,另一位則是麵相文弱的男人。

“真奇怪啊。”棲元初在兩人的麵前慢條斯理地踱步,“若月明海,依硝煙反應顯示,你的手上存在著射擊殘留物,而小臂上則沒有。至於你,瀧島律,我們在你的小臂上檢測到了極少的硝煙反應,手背卻是乾淨的。”

“那是因為穗波的監控畫麵顯示,持槍的犯人穿的是中長袖衣服、戴著手套,煙灰肯定是通過他的袖口飄進去的。”世良真純雖然說著關於瀧島律的話語,但是視線卻一直落在若月明海身上。

“那麼,若月明海,可以請你解釋一下你手上的硝煙反應是從何而來嗎?”

身為警部補,棲元初的身上有著氣勢熏灼的威壓。

終於要上場了。若月明海將心中的不安儘數吐出,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