洶湧的濃煙 因為無法推誠相見,所以無……(2 / 2)

其次,她必須要有進入“後勤部”的可能。

後勤部的進出采用的是“門禁卡”的形式,除了“後勤部”成員以外,持有可以進出的門禁卡的人,隻剩下成宮的會長、社長以及專務了。

會長和社長,若月明海暫且沒有麵見過。至於專務……正是雇她而來的綾世旬影。

由於綾世旬影經常邀請若月明海到他的辦公室品嘗下午茶,所以進出專務辦公室,對於若月而言,非常輕鬆。後勤部的門禁卡被綾世旬影鎖在保險櫃裡,這也是若月明海在喝茶時注意到的事情。

於是,趁著綾世旬影被本部長以急事叫走後,若月明海將耳朵貼在櫃門上,一邊聽著內部輪片盤的聲響,一邊撥動著密碼刻度盤,嘗試出了四位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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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寂靜中,若月明海的心跳如鼓點般急促。

“不會失敗的。”若月明海在心中這般默念著寬慰自己,“一個人也沒有問題,一直以來我都是這樣走過來的。”

確認過四下無人,在若月明海即將掩上配電箱的門時,逐漸靠近的腳步聲打破了午休的安謐。

若月明海心頭一緊,抽出插在電纜裡的刀片,閃身躲進旁邊未上鎖的工具間內。通過門縫微小的空隙,隱約能看見攜帶著警棍在附近巡視的保安。

“配電箱裡也沒出問題啊,那監控畫麵怎麼會產生雪花屏了呢……”保安喃喃自語著,離開了三樓。

人在極度緊張下會屏住呼吸,若月明海也是如此,甚至連心跳都仿佛停止了一樣。時間在凝固,於這漫長而又煎熬的等待中,每秒鐘都像是過去了一個世紀。

再次確信附近沒有其他人後,若月明海從工具間走了出來,將刀片插回到監控的電纜內。

安室透的經驗果然是有效的。刀片在與電纜內部核心導線相接觸後,會對監控畫麵產生靜電的乾擾,而且要使監控畫麵恢複原狀也很簡單,隻要取出刀片便可。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這種方式都不會被人發現端倪。

保安還會再來的,不知什麼時候會回來的“後勤部”職員也像是一顆易爆的炸彈。為了排除掉一切可能會阻攔行動成功的危險因素,若月明海拿出打火機,點燃早已準備好的男士香煙,扔在了堆放在樓梯拐角處的成箱A4紙上。

細長的灰白色煙霧向天花板延伸,而後煙霧彙集起來,越來越濃,伴隨著赤紅的火苗,吞噬了木製樓梯。

若月明海按下手動火災報警按鈕,整棟大樓內部瞬間響起震耳欲聾的警報聲,成宮綜合谘詢公司頓時陷入無儘的混亂之中。

做完這一切,她將門禁卡放在讀卡器的感應區域。職員們都在匆忙逃離火場、或者處理火情,沒有人會注意到樓上傳來的異響。

在辦公桌之間,若月明海尋找著目標——那把能解鎖重要機密的“鑰匙”——數據庫密鑰。

濃煙擠進後勤部的門縫,向內部湧了進來。窗簾緊閉的空間內,唯有電腦屏幕發出瑩瑩藍光,映射在若月明海的鏡片上。

展現在她麵前的,是256位的加密密鑰,混合著字母、數字與符號。

預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畢竟密鑰要保護的是警察廳數據庫內的數據,需要高度保密。

她想拿出手機拍攝下密鑰,才想起來由於筆譯工作的絕密性,自己的手機在進入公司後便會被放入保管盒內,直到工作結束才會被歸還。

“咳咳……”若月明海用衣袖捂住口鼻,視線一行行地掃視過沒有條理的密鑰內容,記在心裡。

放火這件事,確實有些過分,但是如果不以這樣的方式引發混亂,她絕對會被人發現。為了達成目的,必須要有所犧牲,她不能停下腳步。因此,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可能地減少傷亡,比如使火災報警器發出警示音。

若月明海最後確認了一遍記憶裡的密鑰與電腦上的彆無二致,終於鬆了口氣。不知是吸入過多二氧化碳的原因,還是用腦過度的原因,她的視線開始模糊,意識也被緩緩剝離。

火舌已經將進出後勤部唯一的大門吞噬,再無原路返回的可能。若月明海拉開窗簾,從三樓到地麵,十幾米的高度,跳下去必死無疑。

好在這不是最糟糕的情況,樓下內院有著大型水池,水有著減緩衝擊力的作用,隻要運氣上佳,就不會骨折。

真的要跳嗎?

儘管明白相關的道理,但是踩在窗框上時,還是難免忐忑。

要是他也在身邊就好了。溫暖的手心,柔和的眼眸,體貼的話語。

一定要在這個時候想他嗎?

若月明海嘲笑著“不爭氣”的自己,強迫自己背述256位密鑰以冷靜下來,在被濃煙與烈火吞噬之前,跳了下去。

在砸向水麵的同時,快要失去意識的若月明海無法控製地喘息起來,鼻腔嗆入積水,難耐的刺痛喚醒了殘存的求生欲。她抓住水池的邊沿,徹底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