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了,方宇父親就叫這個名字,看來說的就是他們要找的那個方家。
說到這個人,小二臉上添了幾分鄙夷:“這個當家人啊,以前有個兒子,好像是叫方…方宇,唉,這孩子也是挺可憐,親娘還沒咽氣,他爹就給他找了個後娘,還帶了個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兒,這後娘跟帶來的兒子,對方宇是又打又罵,一點兒不順心就都撒在方宇身上……”
林棠現在的臉色不是很好,明確來說是很陰沉,他們都聽說過方宇家裡情況不太正常,如今不過才聽了個開頭,便能猜到到底有多差。
“被後娘欺負,你這是打哪兒來的消息,能信嗎?”蘇言親自屈尊倒了杯茶推到小二手邊,又狀似無意地搭上葉塵瀟的肩膀。
他知道葉塵瀟幼年時的遭遇,擔心塵瀟會因為這些事想到那些不開心的回憶。
葉塵瀟抓住他的手,在手心裡寫下五個字,“我不在意了”。
過去的事,就當忘了吧,反複回憶,也隻會帶來更多的不順心。
上天像是不公,又像是極為公正的。年少時承受的苦澀,都換成了此刻的溫暖。
他隻是預支了宿命舍給他的全部善意。
“公子也彆不信,那時候我去他們家隔壁的富戶送過貨物,大半夜都能聽到方家的院子裡傳出來小孩兒的哭喊聲,我們隔壁街的老人啊,都知道這事兒,真是可憐……”
聽到可憐這個詞,葉塵瀟在心底做了否認。
他並不覺得方宇可憐,正如他從不覺得自己可憐一樣。
不過是命不太好罷了。
隻可惜,他向來不信宿命。
“怎麼樣,都聽出什麼了?”蘇言的目光略過其他兩人,最終停留在葉塵瀟身上。
葉塵瀟看他對著自己眨眨眼,忍不住彎了嘴角:“方氏的上一任家主,方玨,也就是方未嗣的叔父,二十年前開始閉關,不久前即將出關之際,突然走火入魔,體內靈氣暴漲,活生生爆體而亡。”他瞥了一眼蕭暮,見對方對入魔二字並無排斥之意,於是便繼續說了下去:“事情牽扯到了方玨,又與蕭衍前輩同為入魔,再加上先前碰到的嗜血蠱,這兩樁事之間必定有所聯係。”
此話一出,幾個人都沉默了。
蘇言突然夾了口魚肉放到嘴裡,道:“我有一個不成熟的猜想。”一時間,幾人的目光都聚到蘇言身上。蘇言笑了一下:“你們說方玨會不會沒有死,所謂爆體而亡也隻是障眼法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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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宇,你乾嘛呢,怎麼下場了?”林舟把手中的球拋給隊友,小跑到方宇身邊停了下來,氣息有些不穩。
方宇回過神,抬手壓下他頭上翹起的呆毛:“沒什麼,有點累了。”
臉上洋溢著笑容的少年頓了一下,轉身朝後麵的朋友擺了擺手,跟著方宇一起下了場。
他們也是實在無聊,剛好被幾個朋友約了過來打球。
體育館的更衣室裡,很安靜。
一個少年把另一個高一點的男生抵到牆上,一雙手不老實地上下摸索著。
方宇無奈地承受著來自男朋友的關懷,嘴角不知何時帶上了笑。這麼鬨了一會兒,心裡那點莫名的不安便棄在了腦後。
昨天林棠給他發了通訊,說這幾天要去方家查探,還問他要不要一起過去,他拒絕了。
也許有些事情,該讓它過去了。
曾經過分在意的東西,如今都因為眼前人的到來而變得不那麼重要,也沒有必要再去尋麻煩惹自己不開心了。
這頭,蘇言四人已經問過路摸到了方家的宅子。
“方府…看來就是這兒了。”蘇言跟另外三人互相看了看,老辦法,直接繞到了後院牆外。
等都翻過去之後,蘇言才悠悠地問了一句:“我們為什麼要偷偷摸摸的翻牆,隱身它不香嗎?”
葉塵瀟:“……”
林棠&蕭暮:“……”
靠,翻牆業務太熟練,把正大光明的手段給忘了。
蘇言噗地笑了一下,打了個響指,四人的身形瞬間消失了。
【林棠:如果方玨沒死,就直接抓回去審問。
蘇言往他那邊看了一眼:這麼直接?
林棠冷笑:是他自己先作死,怪不得彆人。
蘇言:也是,不過若真是詐死,那這老狐狸可真夠狡猾的,死遁把自己往外撇的乾乾淨淨。
蕭暮歎了口氣:如若不是他,那線索就又斷了。
林棠牽住他的手,和聲道:無妨,總會全部查清的,放心。蕭言,你認為,方玨的嫌疑大嗎?】
聽到這個陌生的稱呼,葉塵瀟垂眸看了看抓著自己的那隻手,心想蘇言在人間行走已久,應當用過許多化名。
隻是,蘇言對這個名字也有點不習慣了,近百年他用真名的次數挺多的,林棠這麼一喊,倒令他心底生出些莫名的感覺。
【蘇言:我覺得,此人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