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審判官的頭都快低到地上去了,蘇言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有點欺負人了。
蘇言掃了眼全場的觀眾,一個個都抻著脖子看熱鬨,他忽然覺得荒謬,好像台上的一切不公都隻是給無關人添了一樁閒來無事時的談資。
他抬了抬手,那團黑霧飛到了審判官麵前:“此妖名為耳中人,正如其名,藏匿於人耳,擾人心神,無具體形態,難以追尋。不過,也不至於完全被忽略,查不出來,就是你們的問題。”
審判官小心翼翼地伸手抓住黑霧,丟給了及時趕過來的巡邏衛。
蘇言神情冷漠地出了劍修區,葉塵瀟聽完了比賽結果才出去找他,和上次一樣,蘇言隱匿了容貌在外麵等他,一轉身就能找到。
葉塵瀟抬步走過去,猶豫後還是問了:“言哥,你是不是不開心?”
蘇言低頭,牽過他的手,然後才看向他的眼睛:“沒有,我已經很少為彆人產生情緒波動了,你不是彆人。”
葉塵瀟主動回握,他一直知道,自己不太會說話,連安慰人的詞句都貧乏得很。
蘇言的手指刮過他的鼻尖,等他抬眼看過去時,蘇言才笑著說:“想什麼呢,我都沒有不高興,你可不用替我不高興。”他扭頭看了看那些人來人往的光幕門,問:“七分了,剩下三分下午比?”
在蘇言插手之前,葉塵瀟就已經贏得了比賽,那人作弊也沒贏,已經被帶下去按規矩處罰了。
葉塵瀟看著他點點頭:“現在回客棧嗎?”
“回去吧,”蘇言把手放到他左耳邊,輕輕摸了摸耳垂,“那小妖怪雖然對身體沒有危害,但還是傷身,回去還能歇會兒,養好精神下午再過來。”
“好。”
—— ——
“哥…彆—”
……
客棧三樓的房間裡,葉塵瀟半眯著眼靠在浴桶邊沿,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隻是回來後簡單地洗了個澡,他披著衣服係好帶子越過屏風,剛走到床邊,方才承諾自己一定乖乖待在走廊的蘇言便推門進來了,然後白日宣淫完,他就隻好再洗一遍。
這回蘇言也不裝了,就披著件裡衣坐在浴桶旁邊看他,那眼神都快把他吞了,好在閣主大人理智尚在,比賽期間還是十分克製的。情到正濃時,也不敢做到最後。隻是儘管不到最後,也有很多種玩法就是了。
蘇言趴在浴桶邊盯著他的臉瞧,還伸手碰碰這裡碰碰那裡,葉塵瀟本來在熱水裡泡的都有些困了,愣是生生被他給戳醒了。
“很累嗎?”罪魁禍首非但不愧疚,還好意思問他是不是困了。
葉塵瀟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腕,帶出來的水浸濕了他的袖口:“言哥,你一直待在這裡,可能會影響我洗浴的速度。”
蘇言反握住他濕潤的手,一起按進了水裡,不懷好意地笑著:“沒事,離午膳還有好一會兒,耽誤不了。”
葉塵瀟驀地瞪圓了眼睛,臉上泛起潮紅,又像是被水汽熏的:“哥,白天,要節製。”
蘇言挑眉:“所以今晚我可以不節製嗎?”
葉塵瀟悶哼一聲,在水裡努力想抓住他那隻作亂的手:“……不可以。”
……
蘇言:“你皇叔到了,我還跟他聊了幾句。”
葉塵瀟:“聊…聊了什麼?”
“聊到了咱倆的事。”
“……”
“他說既然我都是你的人了,讓你對我好點兒。”
“嘶……你不要跟彆人亂說……”
“我沒亂說啊,”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脫了裡衣泡進浴桶裡的某人不要臉地反駁,“我本來就是你的人,太子殿下,你打算什麼時候給我個名分?”
“……你彆碰…不要亂叫。”
“好,不碰,不亂叫……”
門外是青天白日,門裡是情話私語。
房間的地板上流了一大片水痕,映著親密擁吻的一雙人,大概隻有這種時候,才沒人能想起充斥了滿心的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