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影回到星言殿後,先去向蘇言複命。
蘇言聽完他的複述,挑了下眉:“所以東方最後把皇族的擔子丟給了東方芊羽?”
沉影頷首:“是。”
蘇言放在桌上的手敲了幾下:“有野心未必是壞事,在都算不得善類的人之間挑出一個略勝一籌的……也算說得過去。”
沉影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也沒問出來,隻是換了另一個話題:“主人,按照規矩,風傲大會的榜首,北堂弈公子,明日便會進入藏書樓。”
“你暗中盯著就是。”不等沉影應聲,他又改了主意,“還是算了,要是讓憶兒知道,可能會覺得難受。”要知道從前流觴進出星淩閣自有一道令牌,如今卻……終歸是物是人非。
翌日,北堂弈通過有時效的令牌進入了星淩閣。
星淩閣擁有幾座整體浮於高空的樓閣,雲霧繚繞,分彆坐落著藏書樓、重火殿、昔歲堂……而十位閣主的住所入口是隱藏且不定的,隻要擁有進入權限,在星淩閣任一區域都能開啟,進到裡麵才能知道其實十座宮殿在同一個空間維度,相互之間都是連接的,也就是彼岸花盛開的地方。而日常處理事務的場所則位於星淩閣下方的地麵上,同時這裡也是平時與外界接觸的場所。
藏書樓在空中浮島上,北堂弈一上去就被滿眼的彼岸花驚到了。星淩閣四圍都開滿了彼岸花,這是從外界區域無法看到的場景。
“殿下,這邊請。”前來引路的是袖月。
北堂弈朝她稍稍頷首:“有勞姑娘。”
袖月笑著回禮,轉身帶他去往藏書樓所在。
星淩閣藏書樓內視野開闊,但其實藏書都不在明麵上。
袖月帶他停在大門向裡靠右的一張長桌前,側身站著同他解釋:“殿下,您持有的那塊令牌,能讀取藏書樓中百分之一的典籍,其中涵蓋了整個星淩時空百分之九十的典籍,其餘的都是依據您個人修煉功法所整理的一些外時空典籍,林林總總涉及了一百二十五個時空檔案庫。”她取出一塊令牌置於桌麵的某個位置上,隨即一道白光閃過,桌案後麵多出一個同樣覆著麵具的白袍青年,“這位是藏書樓管事,蘇寒大人,殿下有什麼疑惑儘可以向他詢問,袖月告退。”她臨走時又向北堂弈躬身行禮,出去後藏書樓大門便隨之關閉了。
這令牌不單進入權限有時間限製,外出權限也掛著限製,七日之後,令牌才能帶北堂弈出來。
得知人已經順利到了藏書樓中,淩憶殿外等候的蘇言對袖月點點頭:“你進去吧,我這就回去了。”
三號陪他慢慢往回走,也無暇去欣賞旁邊彼岸花開的美景,猶豫許久還是忍不住開了口:“主人,塵瀾從東方皇城回來了,塵瀟…好像不在……”
“嗯。”
不正常,三號捏著手指追問:“那主人知道塵瀟去哪兒了?”
蘇言繼續答:“嗯。”
“……”三號有點想抓狂,是她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意外嗎,她怎麼有點跟不上進度了。
“主人,塵瀟年紀小,又總是沒安全感,要是真的吵那什麼架啦,鬨那個彆扭啊,你多讓著他點兒,彆跟他生氣,有些時候你不教他,他可能就自己繞進死胡同了……”
她話音戛然而止,因為蘇言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她,神情有些不可名狀。
她在蘇言的注視下慢慢低下了頭,不敢再多言。
二人繼續往星言殿走,蘇言突然出聲問:“塵瀾怎麼跟你說的?”
三號小心翼翼回道:“塵瀾說,塵瀟要跟那位謝傾晗公子外出遊玩一段時間。”
“塵瀾怎麼不去?”
三號:“雲凰這三個月要去四大皇族藏書閣待著,跟他約好了出去後一起去旅行,我聽他的意思,雲凰好像打算去外時空多待段時間,順便修習一下新得來的功法。”
蘇言低低地“嗯”了一聲,抬腳踏進了正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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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弈進入藏書樓的第五日,除了他和那位一句話不說的管事蘇寒大人外,終於來了其他人。
葉塵瀾這幾天一直追著蘇言問星淩閣藏書樓有什麼好東西,怎麼那麼多人都爭著搶著要進去,不會有什麼學會了就能一統天下的功法心訣吧……蘇言對此扶額歎息,最後還是敗給了他,原本說讓三號帶他過來看看,臨走時忽然改了主意,親自陪著人過來了,這讓葉塵瀾頗有幾分受寵若驚。
直到進了藏書樓的門,葉塵瀾還在他耳邊嘀咕著:“言哥我真的沒影響你正經工作吧?”
蘇言本來要拍拍他的腦袋,貼近時又忽然轉了方向,在他肩上輕拍幾下:“不影響,還有,我工作一直都很正經。”
葉塵瀾垂眸笑了笑,蘇言伸手隔空劃了道咒印,最後那道咒印落在了葉塵瀾手心上,蘇言抿了下唇:“給你開了權限,這裡的東西你隨便看。”
葉塵瀾的指尖微不可察地僵了一瞬,笑著問他:“言哥也不怕我把這裡搬空了?”
蘇言臉上浮著一層淺笑,視線與他對上:“怕……才怪,諒你也搬不走。”
最後不知是誰先移開了目光,葉塵瀾大搖大擺地往裡走著,到了管事那裡,張嘴就道:“有什麼珍藏版的話本嗎,不狗血不瑪麗蘇也不強行降智的那種孤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