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忘了那位不告而彆的騙子,忘記了他的聲音、忘記了他的名字,甚至忘記了他的模樣。
但他記得那個倔強固執的家夥絕對不會逃避。
在麵對未知的困難,他隻會踩下油門。
他的離開絕對有所隱情。
但是現在,迷糊的記憶逐漸清晰。
平時拚了命的回想,隻有一片模糊。人的臉打了碼,書本上的字糊成一團,就連人們的動作都分辨不清。
但是現在不一樣。
萩原研二想到了昨天的那個卷發男子。
他和“小陣平”很像。
不,不如說他就是放大版的“小陣平”。
尤其是那雙眼睛,顏色一模一樣。
雖然眼睛中蘊含的情感不一樣,但人總是會長大的。
尤其是這位舊友,他吃了不知多少苦才成長到現在這副模樣。
所以……那種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地方、看起來也不太像什麼好人、隻是一眼心中就充滿厭惡感的醫生和護士都聽小陣平的,而他們在治病救人。
由此可得人不可貌相。
所以他們應該也是好人……
……吧?
萩原研二有些不確定。
私心來講,他是希望小陣平是好人的。
但憑借自身強大的搜集情報能力,他已經把昨天的事拚湊了個七七八八。
簡單來講,昨天遭遇車禍後,他寄予厚望的幾位偵探並沒有把三位凶手送到警局,反倒是途中出了不少事,三位凶手逃走了。
而救護車來了之後,幾位路過幫忙打急救電話的好心人死皮賴臉跟著上車,然後他們在路上耽誤了很長一段時間。
救護車在去醫院的路上遇到連環車禍,被迫換了條路線,再之後遇到了路上撒釘子,高價賣輪胎的黑店。
萩原研二後知後覺:……
原來我的命救起來這麼困難啊。
據說警方在調查的時候發現了那個違規建設的黑店,當天老板被迫買下地皮,從占山為王轉換為合法產業。
氣的眼淚都要掉出來的老板怒斥昨天那幾個不拿人命當命的瘋子有多凶殘,拿刀架他脖子上揚言要給他表演一個拿首好戲。
拿老板的首級。
他一分錢沒賺到,還賠出去一個輪胎。
負責調查的警察:……
哦,看來又是那群偵探。
警察繼續追查,發現了暴走族亂鬥留下的殘骸,再繼續追查,發現了爆炸的痕跡和燒焦的屍體,神奇的是幾個屍體身上還綁著異常堅固的麻繩。
那麻繩看著是麻繩,但那材質明顯不是麻繩,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
爆炸的痕跡之慘烈,足以見證這場爆炸有多恐怖,甚至有的屍體估計是離得爆炸源太近,隻留下幾根手指。
警方驗了dna,有幾個是無身份的偷渡人員,還有幾個是他們醫院的醫生。
至於救護車的蹤跡他們沒找到,線索也隻到這裡。
估計救護車是被爆炸一起炸碎了吧。
但為什麼沒有碎片呢?
警察百思不得其解。
但他們已經沒辦法繼續查了,上麵蓋棺定論,這輛救護車誤入□□火並現場,於是被凶殘至極的□□炸死。
被綁起來的醫生就是證據。
至於活下來的萩原研二,估計是凶殘的□□看他是個動不了的傷患,覺得他早晚得死,也沒有任何價值,於是布置完炸彈後也沒有檢查。
而那個地點又恰好是個斜坡,由於沒有固定,萩原研二的病床就這麼劃走了。
粗心大意的□□就這麼讓萩原研二撿回一條命。
萩原研二有點不信。
他在那個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在睡著之前隱約聽見了小陣平的聲音。
他說,他從不做啞彈。
所以那群死的淒慘的偷渡者和醫生是誰殺的很明了了。
但萩原研二還是不願意相信。
小陣平他……應該還記得自己吧?
不然的話,為什麼要救自己呢?
在萩原研二糾結的時候,鬆田陣平倒是一身輕鬆。
甚至在盤算著什麼時候跟這位倒黴警官來一次正式見麵。
至於在殯儀館的那次見麵……
他已經用藥了,雖說是基礎版,但在這個世界中很少有人能超過基礎版失憶藥起作用的精神上限。
忽視周圍頭頂著一行字,對他露出幽怨眼神的玩家,快步走進了酒廠的秘密基地。
琴酒那家夥,說什麼組織招攬了幾個新成員,非得讓他來看一眼。
身份都調查完了,還用害怕他們是不死者嗎?
琴酒的疑心病越來越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