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匪火拚 骨骼深處暴風雪(1 / 2)

【你蹁躚而至,愛便有了時節,骨骼深處暴風雪,顱內飛花釀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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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儘暮靄的夜空下,酒吧街虛浮的霓虹串出流螢似火的盛景,被延綿的海岸線分割成妖豔的半麵紅妝。

‘Nuit BLanche’的招牌似出挑的站街女郎,招搖地勾住酒客的眼球,裝飾奢靡的門廊背後,氤氳著酒精迷醉的欲望,亦是罪惡暗湧的天堂。

斜倚在吧台前的年輕女子身材頎長,緊致的立領皮衣下,纏繞脖頸的荊棘文身若隱若現,長發半紮馬尾搭著一縷灰白色掛耳挑染,蘊了幾分叛逆的頹靡。

她懶散地把玩著一枚純銀色的Zippo打火機,蓋子彈開發出脆耳的叮鈴,點燃的火苗在靈巧變幻的指尖明暗起伏,似在耐心的等待這什麼。

不多時,麵相凶煞的男人朝她走來,恭敬的耳語道:“紀總,老板擔心有條子混進來,吩咐咱們盯緊點,你得等到談判結束再同客人去驗貨。”

“隻要生意能順利談下,多等也無妨,現在的條子比狐狸狡猾,多留個心眼是好事,去忙你的吧。”紀南星佯裝隻對錢感興趣的模樣,輕輕鬆鬆將男人支走。

兩省公安成立專案組,為了徹底剿滅走私軍火的犯罪組織,前期準備工作耗了整整三年,紀南星蟄伏一年多的時間,才成功搭起上下遊的交易鏈。

今天是收網的好日子,臥底掮客的第483天,魚兒咬鉤在騷動。

她斂眉凝視二樓的玻璃包廂,盤算著兩派人馬的談判進度,繼而轉身打了個響指。

大概是這裡的老熟臉,酒保會意地送上一杯常點的薄荷冰鎮威士忌,端起杯子小綴一口,酒精在嘴裡蔓延著扼嗓的乾烈。

“借個火。”

耳畔倏然蕩起慵懶的腔調,紀南星晃蕩著杯中冰塊,不緊不慢地看向旁側。

女人不知是何時出現的,紅唇半含細支香煙,眼波瀲著微醺的鬆弛感。

“我不抽煙。”紀南星淡漠的回絕,在對方的注視下,將摯愛的打火機揣進兜裡。

聲色場合裡,向陌生人借火是快速拉近關係的示好行為,借,隻會引出更多的話題和麻煩,不借才能杜絕意外發生。

正是抓捕的緊要關頭,紀南星對周遭的一切必須保持警惕,任何人靠近都摻著未知的危險。

女人就著舌尖碾.弄濾嘴,被這拒人千裡的行為逗樂,吊著眉梢嗤然一笑,但依舊保持頃身貼近的姿態。

大概是午夜出沒討生計的小姐吧,也隻能在這種地方賺點小錢,紀南星尋思一番,眸底溢出輕蔑的敷衍。

她利落地掏出錢包,將幾張百元鈔票押在女人的酒杯下,驅趕道:“這樣的搭訕方式很拙劣,我給的數夠意思,你隻需要從我眼前消失。”

被金錢狠狠羞辱,女人不怒反笑,捏起紙幣朝舞池裡扔去,惹來短暫的驚呼聲。

她不信邪,偏要忤逆的靠近,直到羊脂玉白的胳膊攀上寬實的肩口,顫笑著反問:“你當我是什麼,賣身還是賣藝的小姐?”

“難道不是嗎?”紀南星防備地後傾著身子,卻下意識的扶住她的腰,指腹感受到生命力的軟彈,便鬼使神差地多摩挲了幾下,“就算是投懷送抱,也不可能再加價。”

“你這人...挺有趣的。”女人生了一雙勾魂的桃花眸,此刻笑得花枝亂顫,她的指尖順著那脖頸上的文身勾勒,明裡暗裡都是露骨的挑逗。

黑幕籠罩的酒吧彌漫著製造氛圍的白霧,電光石火的燈效隨著強勁的節奏閃爍。

紀南星看不太清散亂長卷發下的麵龐,唯有那一抹烈焰似火的唇,見縫插針地烙進眼裡,伴著穿入鼻腔的冷香,一陣一陣撩撥神經。

轉眼看到剛才的男人站在遠處招手,她隻想儘快結束這突如其來的糾纏,抬手將貼入懷中的豔遇輕輕推開。

女人收住眉眼間的輕浮,暗地裡扼緊她的手腕,語氣竟裹挾著濃烈的擔憂:“彆去。”

她究竟想乾什麼?難道自己暴露了身份?不可能,軍火組織的人並沒有表現懷疑。

紀南星的眼裡閃過一絲詫異,銳氣的麵龐揣不出多餘的情緒,猛力揮開鉗在胳膊上的手,故作渣女的嘴臉。

“我可不想跟不明不白的女人上床,趕緊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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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水倉庫的儘頭,牆上嵌著一麵巨幅油畫,視野混沌很難讓人發覺暗藏的玄機。

領路的老大驗明指紋,同牆麵嚴絲合縫的門緩緩展開,敞露出更深的秘密空間。

走到木箱前,昏暗的白熾燈下一行人開箱驗貨,紀南星詭譎地笑隱沒在虛影裡。

“能把這批貨賣出去,少不了紀總牽線搭橋的功勞。”老大叼著雪茄,攬過她的肩膀大勢誇讚。

她低眉順目地客氣道:“隻要兩位老板滿意,萬事大吉,下次合作千萬彆忘了我的好。”

哼,哪兒還有下次,馬上就送你們吃牢飯。

趁著眾人商量運輸問題的間隙,紀南星借著摸耳朵的姿勢輕敲幾下,隱形監聽傳遞出交貨開始的訊號。

‘砰——’猝不及防的爆衝破門,穿著防彈製服的特警蜂擁而入。

“他媽的真有條子!”混亂中的嘶吼,草木皆兵的驚惶。

突擊圍剿行動被提前了,這不是專案組的原定計劃,紀南星暗歎不妙。

暴徒們瞬時抄起木箱裡的衝鋒.槍準備強勢突破,隨著擦槍走火的流彈飛過,引爆了警匪之間的衝突。

頃刻間,燈紅酒綠的天堂淪為一團亂麻的地獄,可眼下的警力解決不了疏散人群的問題。

紀南星閃身藏到隱蔽的角落伺機而動,直到在行動人員裡看見熟悉的麵孔。

她躲避著橫飛的子彈,一把拽住對方的衣領厲聲質問:“為什麼突然行動,死了無辜的群眾誰負責?”

“紀...紀隊...領導臨時改了計劃,他們想抓交易現行,這樣能避免在鬨市區引發更大的恐慌。”

“哪個吃白飯長膘不長腦的領導?高估自己的實力,低估罪犯的猖狂!”紀南星低吼著奪過警員身上的對講機。

“酒吧暗倉發生激烈火拚,匪徒人數超過20人,交易槍支數量龐大,其中包括投擲式武器,目前警力解決不了人群疏散,請求速增支援!”

將對講機扔回到警員手裡,她拔出藏在腰間的槍,迅速躲到旁邊的掩體。

這一係列互動暴露了她的身份,被其中眼尖的惡徒抓住現行。

“艸你媽的,竟然是臥底!”男人謾罵著給子彈上膛,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

躲在角落的警員被血肉橫飛的場麵震懾,托著槍把的雙手不聽使喚地顫抖。

片刻的走神,男人已經居高臨下地盯向他,逮住活口沒打算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