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錯一頓,試探道:“小藍?”
之乎搖頭。
晏錯:“那麼是之前那個翩翩了。”
之乎堅定起來:“現在我的心隻屬於小美。“
晏錯手撐起下巴:“你哪一顆心?”
不管是小綠小藍還是翩翩,能把晏錯調虎離山出去的都是好鳥。趁著晏錯被之乎弄出房間,沈吟洲悄悄潛入。晏錯的房間不大,但東西不少,書隨意放著,筆墨亂丟,床上被子堆成亂雲。元青每日都會收拾晏錯的房間,今日不過半天沒來就亂成這樣,可見屋子主人是個自理能力極差的人。
自從沈吟洲不住宿舍之後就很少見到生活能力如此差的人了,他試圖從雜亂物品中翻出藥品的蹤影,這麼大點的屋子,愣是翻找了十分鐘還沒有找到,腦門上不覺冒了一層虛汗。之乎之前和他說好,最多隻能拖一炷香的時間,他要是再找不到,隻怕晏錯就要回來了。
現在,整個屋子裡沒有找過的隻有晏錯的床鋪了。
沈吟洲看向被紗帳半掩的床鋪,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去,剛撩開準備翻找,就聽見門吱呀一聲,有人走進了房間。
他一扭頭,對方剛好邁過屏風,四目相接,偏偏他的手還在晏錯的被褥下,半蓋半露,引人遐想,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來人腳步先是一頓,手扶著屏風,興致勃勃一幅看戲模樣:“打擾了,不過,這好像是我的房間。”
此時沈吟洲腦海中一片寂靜,海一樣的寂靜,偶爾有幾聲海鷗嗡鳴。
嘎,嘎。
偏偏在這麼要緊的關頭,他的餘光看見了晏錯枕頭下露出的白瓷瓶一角。
原來是在那裡。
早一分鐘看見多好。
不對,還是早兩分鐘比較好,得留出逃跑的時間。
晏錯沒給他再多內心活動的機會,開口打斷他的思緒:“你是在……”
……是的,他是在偷東西沒錯,鐵證如山,當場抓獲,他、他承認。
“……幫我整理床鋪?”
一絲遲疑劃過沈吟洲的眼睛,他垂下目光瞥了眼床榻,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緩慢抬起:“我……是嗎?”
晏錯慢慢抱起手臂,似笑非笑看著他。
“沒錯。”沈吟洲心一橫,眼睛一閉:“我是。”
“你這麼做是不是因為……”晏錯繼續發散思維,繼而找到了答案:“這些天來看清了我的為人之後,對我很是仰慕?”
沈吟洲當機立斷:“這個你確實是想多了。”
真的勇士,才能在看清晏錯本性之後依然仰慕他。沈吟洲承認自己就是個俗人,葉公好龍,他曾經確實有過一段時間喜歡紙片人晏錯,不過那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久到他都快不記得了。
“好吧,”晏錯手托住下巴做思考狀:“那麼你是和之乎一樣,也看上我箱子裡什麼寶貝了?”
沈吟洲覺得這個思路可以繼續下去,承認的很乾脆:“我是。”
“那來吧。”晏錯做了個“請”的手勢。
沈吟洲:“來……來什麼?”
晏錯理所當然道:“撒嬌翻肚皮打滾,我要看全套。”
沈吟洲:“……你不是不喜歡肉麻的這套嗎?”
晏錯憤而否認:“胡說,這是流言。我最欣賞這一套。”
晏錯看著沈吟洲,沈吟洲看著晏錯,這是一場拉鋸戰,沈吟洲以沉默應對,但沉默不是長久之計,他的嗓子即使不說話在這場煎熬中也乾得快要冒煙。
“我……”沈吟洲結結巴巴回答道:“其實我是走清純路線的。你聽說過……田螺姑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