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 有定論,打登徒子。(1 / 2)

一枝春 橙與白 4384 字 7個月前

酒樓裡每晚都會有歌舞表演,誠王早已不知看了多少回,他隻虛虛瞥了一眼樓下便收回了目光。然而,他發現往日裡對歌舞表演毫無興致的顧閒庭竟然怔怔看著樓下,他順著顧閒庭的目光看了下去,沒發現什麼與往日不同之處。

“看什麼呢?”誠王好奇地問。

誠王的聲音不大,樓下又有些吵鬨,專注於看樓下的顧閒庭並未聽到。

見坐顧閒庭沒回答,誠王又問了一遍:“子隨,看什麼呢?”

顧閒庭回過神來,看向誠王。

誠王感興趣地問道:“我問你看什麼呢?”

顧閒庭頓了頓,說:“剛剛似乎看到了一個熟人。”

青兒見人要散開了,連忙攔在喬棣棠身前,低聲道:“姑娘,咱們趕緊去包房吧。”

此處人這般多,萬一衝撞了他們家姑娘就不好了。

喬棣棠:“好。”

不多時喬棣棠來到了包房內,她將帷帽取了下來。

青兒接過,放在了一旁。

她平日裡都是白日來孫記酒樓,沒有歌舞表演,人也不算多。今晚人太多了。幸好姑娘今日戴了帷帽,不然就麻煩了。

京城民風開放,姑娘們甚少戴帷帽。尤其是來此處的非富即貴,權貴自是無所謂,商戶女來此處又懷有彆的目的,巴不得將自己的好容貌展示給大家,以求被京中的權貴看上。夥計本覺得麵前這位江南來的富家姑娘太過矯情,太把自己當回事,待看清她的容貌時,頓時失語。

這姑娘也太好看了吧!

他在酒樓多年,無論是商賈千金還是貴女,見過的如過江之鯽。那些所謂的京城第一美女,絕色美人們,她們和眼前這位姑娘比都顯得寡淡了幾分。

青兒剛放下帷帽就看到夥計正直勾勾盯著她們家姑娘看,她往一旁挪了半步,擋住了夥計的視線,出聲提醒道:“這位小哥,點菜吧。”

夥計意識到自己失禮了,忙道:“哦哦,好好。”

二樓包房內,誠王聽到顧閒庭的話又往下看了一眼,下麵烏壓壓一群男人。即便有幾位姑娘,也是搔首弄姿,眼睛時不時瞄一眼二樓,其中的意味甚是明顯。

“誰啊?我認識嗎?”誠王問。

顧閒庭再往下看時已經沒了那抹身影,事實上他剛剛看時便隻看到了一個影子,那抹影子很快就被擁擠的人群衝散了。

難道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覺?

誠王用目光搜尋了一圈也沒看到一個熟悉的人,他又道:“可是與你家有生意往來的富商?”

因為一樓的人全都是商戶,所以誠王會有此猜測。

顧閒庭:“許是微臣看錯了。”

誠王也沒在意,收回了目光,道:“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私下不必這般多禮。”

顧閒庭:“禮不可廢。”

誠王:“你這一板一眼的樣子不去當個教書先生真是可惜了。”

這話是玩笑之意,顧閒庭沒有接話。

誠王將酒杯放在桌子上,一旁的內侍立即上前,為其斟滿酒。

誠王再次端起酒杯,看著酒杯裡的酒,緩緩說道:“子隨,如今你又破了一個案子,相信用不了幾年刑部尚書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聽到誠王的話,顧閒庭既沒有激動欣喜也沒有謙虛推拒,語氣平靜地說道:“多謝王爺當年提拔。”

誠王忽然笑了,道:“謝我作甚?我不過是一閒散王爺,朝堂六部之中無任何勢力,又有誰會把我的話放在心上?那日我也隻是在父皇麵前隨口提了提你在學堂裡斷過的案子,如今能這麼快被提拔是你自己有本事。”

顧閒庭默了一瞬,道:“若非王爺這句話,微臣如今可能就去當教書先生了。”

武昌侯府以軍功立於朝堂,世世代代鎮守邊關,然而,隨著皇上年紀漸衰,對武將的猜疑也越發深了。十年前,鎮守邊關的武昌侯被調回京城,皇上以休養為名逐漸架空其手中的兵權。

顧家的子弟從武職變為文職,又或者是閒散的職位。

顧閒庭作為武昌侯世子,差點就被安排在國子監任職。

誠王先是一怔,旋即不顧形象地哈哈大笑起來。

“王祭酒前些日子還跟人說你博聞強識,沒能留在國子監真是可惜了,侯爺聽到這話氣得吹胡子瞪眼的。顧家根基在軍中,侯爺本打算將你弄到營中去。如今你在刑部他就很是不滿,見了我也沒什麼好臉色。若你去了國子監他不就更生氣了。可憐他一介武將說不過王祭酒,氣得甩袖離去。”

顧閒庭:“家父年紀大了,還望王爺能原諒他一二。”

誠王:“侯爺軍功赫赫,為國為民,我又豈會不知?”

說著,他端起酒一飲而儘,姿態甚是瀟灑。

他把玩著手中空了的酒杯,喃喃道:“幼時若非你出手相助,如今我墳頭的草都要比我高了,是我要謝你才對。”

顧閒庭亦想起當年往事,道:“微臣隻是做了該做的事,當不起王爺的大恩。”

誠王:“於你是小事,於本王卻是再生之事。”

顧閒庭:“王爺折煞微臣了。”

誠王:“不提此事了,來來,喝酒喝酒,給顧侍郎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