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森斯貝頷首。
病房裡隻剩下他和昏迷的溫域,森斯貝緩步走到病床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又過了兩三天,溫域睜開眼,感覺頭有些疼,他側目看向床邊坐著的白發男人,正目光幽幽地盯著他,眼中蘊含著他看不懂的惋惜情緒。
“你是……?”溫域聲音沙啞乾裂,感覺自己的記憶有些混亂。
森斯貝自然地拿起水杯遞給他喝,溫域稍微緩解,他腦海裡斷斷續續浮現出,自己與這個白發男人相處的零碎片段。
會每天叫他起床……會給他做飯上藥……會細心溫和地照顧他……還會臨睡前為他關燈……現在甚至獨守在他的病床前。
溫域的心臟快速跳動,一下,兩下,有種前所未有的情緒開始彌漫,無意識捏緊身下的床單。
“我是少爺的貼身男仆,少爺你不記得了嗎?”森斯貝察覺到獵物的狀態不對,試探詢問。
貼身……男仆?
溫域大腦空白,他的身邊怎麼可能會有這麼關係親密的人,換做以前他絕對不會允許,隨著而來是,一個令人羞恥的猜測……
也許,他和眼前的白發男人是地下戀情,而這個房間裡隻有他們倆人,就是最好的證明。
“抱歉,我記不太清了。”溫域閉上眼,發覺自己左腿動不了,心中有些恐慌,想起身卻沒有力氣,身體傳來密密麻麻的疼意。
森斯貝微微挑眉,真稀奇,獵物居然還會禮貌道歉。
“少爺,你剛出了車禍,還是先彆亂動吧。”森斯貝好意提醒,卻被溫域誤會在關心他。
溫域頓了頓,安靜下來,他突然牽起森斯貝的手,神情緩和,儘量輕聲道:“嗯,這幾天辛苦你了。”
森斯貝:……?
他麵容扭曲,手上傳來的溫度令他不適,這獵物怎麼回事?怎麼突然態度變化這麼大?吃錯藥了?
但為了維持形象,森斯貝忍耐下心裡的抵觸,沒有立刻甩開他。
彆看溫域麵上鎮定自若,其實手指節都在微微顫抖,他耳尖覆上一層薄紅,咳了一聲,撇開視線:“以後……以後我會給你名份的。”
森斯貝:??
不對勁,完全不對。
“少爺,我先出去給你買午飯。”森斯貝抽出手假笑。
“好,路上小心。”溫域望著空空的掌心,有些失落。
森斯貝從病房走出來,麵色鐵青,開始回憶溫域剛剛的行為,掏出手機百度搜索【會給名份是什麼意思?】。
百度卡頓了一秒,沒有給出準確答案。
【猜你想搜:
問:女人給男人一個名份是什麼意思?
答:說明這個女人對男人很喜歡,不願再和他不清不楚地在一起,想讓彆人知道你是她的男朋友或老公。
答:有了名份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在一起了,祝你們幸福。】
【請問這個回答有用嗎?點讚/點踩。】
森斯貝臉有點黑,點了個踩,什麼男朋友?他們明明是兩個男人……
等一等,如果溫域真的撞壞了腦子,以為自己喜歡他,森斯貝眼底劃過興味,那麼他可以趁著這個機會,誘導溫域許願複仇,等他拿到靈魂就能離開這本書了。
病房裡,溫域看著窗外的雲朵發呆,森斯貝還沒回來,他忍不住擔憂煩躁,拿起桌旁邊屏幕碎裂的手機,還能用。
溫域翻了翻通訊錄,找到一個名為【小蛋糕】的聯係人,頭像是一隻長毛三花貓,消息停留在前幾天。
是森斯貝吧,溫域眸中溫柔,翻閱起聊天記錄,隻有寥寥幾句工作對話,他對自己曾經的冷漠有些不滿。
回複個【嗯】算什麼意思?也太裝了吧,不知道森斯貝會不會難過。
溫域又點進森斯貝朋友圈,是日常分享工作的照片,直到他看見下方出現了溫念輕的點讚……
??森斯貝什麼時候加了溫念輕好友?
以及溫念輕茶裡茶氣的評論【天呐,森斯貝,溫域怎麼讓你做這麼多事情呀?不像我……】
溫域咬牙,感覺頭又一抽一抽疼起來了,他死死捏住手機,忍住想把它砸出去的衝動,緩緩平複呼吸,恰巧此時病房的門打開了,森斯貝為他帶回了清淡的午餐。
“少爺,有些燙。”森斯貝麵不改色地捧起皮蛋瘦肉粥,其實是賣粥的老奶奶告訴他要等一會再吃。
溫域正在氣頭上,開始胡言亂語:“燙?那你先吹一吹,喂給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