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地盯著夏青瑉,停下來,我如你所願,給你自由!夏青瑉聽不見蕭寅的內心,她還是抱著孩子,小心翼翼地走向蕭寅。
雪地裡細細簌簌的腳步聲震耳欲聾地踏進了蕭寅的心裡,他瞳孔微縮,看夏青瑉的眼神如同獵物一般;他立在原地,耐心地等夏青瑉一點一點靠近自己。
夏青瑉抱著孩子,越是走向蕭寅心中越是忐忑,他一直站在原地,既不離開也不過來,自己到底是回去還是繼續往前?
罷了,就這一次,若他拒絕孩子,此生都彆再想接近孩子了。
夏青瑉終於走到了蕭寅身側三尺之外,她大病初愈,又抱著孩子,自然有些氣喘籲籲。
她護著懷裡的孩子,穩穩站定後,調整半天氣息,扶下心中不安,最後迎頭看向蕭寅,問:“你要抱抱她嗎?”
女娃見停下腳步,收回抓雪的手,尋聲看去,瞧見蕭寅,想要伸手去夠。
蕭寅看著夏青瑉,雪花自她麵前飛落,掩蓋住世間所有的肮臟不堪,那雙澄澈的眼眸中隻純粹地倒映出自己的模樣,那一刻他聽見了自己呼之欲出的心跳聲。
夏青瑉見蕭寅還是站在原地不作答,心中雖已築起高台,卻還是免不了有些失落,他不愛自己,連帶著也不愛自己的孩子。夏青瑉不惱,這樣的結果也好,早些絕了念想才能好好地往前走。
她低頭不再去看蕭寅,抬手將女娃的手收回,卻感覺眼前一陣黑影閃過,不由得她反應,就見蕭寅那件黑色狐裘已經穩穩落在她身上,帶著蕭寅的體溫和陣陣暗香將她緊緊包裹起來。
夏青瑉大驚抬頭,還沒看清蕭寅的臉就他被扯進了一個堅實的胸膛,夏青瑉第一次聽到了蕭寅強烈有力的心跳聲。
她懷裡的女娃似乎也覺得這樣很好玩,咯咯地笑開起來。
蕭寅將夏青瑉禁錮在懷裡,在她耳旁低聲道:“你該知道我絕非善類,如今是你一步一步走到這裡,我蕭寅在此立誓,此生必與你糾纏不清,至死方休。”
夏青瑉還沒弄清為何蕭寅會給自己披上狐裘,接著就被扯進了懷中,如今他又說出如此駭人的話,夏青瑉不自覺地全身緊繃起來。
察覺到懷中女子的變化,蕭寅的臉上揚起似笑非笑的表情,手上卻不自覺地用力抱緊了幾分。
夏青瑉回過神來想要掙紮開,蕭寅卻搶先一步鬆開手。女娃見蕭寅退後,以為他要走,於是伸手抓住了蕭寅的領口。
蕭寅一愣,隨後低頭仔細看著女娃,她長開了不少,眼角眉梢似乎也更像自己了。這一次他沒有猶豫,張開雙手去迎接女娃。
“蕭燕回。”蕭寅看著夏青瑉,頭一次用征求的語氣同她話。
夏青瑉久久沒想好給孩子取名:孩子出生之時她已經不是蕭家媳,自不用再冠蕭家姓;可她不喜歡在夏家浮萍一般漂泊的日子,自然不希望孩子姓夏;她的母親姓肖,可也是肖家人將母親推入火坑。如此糾結許久,到最後也沒想好孩子的姓名。
“嗯。”夏青瑉心想:姓蕭就姓蕭吧!這孩子身上到底也流著一半蕭寅的血,反正日後和他不必往來,姓蕭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