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還是個妖怪,需要壓鏡辟邪?
“嘶——我是風時,”風時被踢了一腳才從驚豔中回過神,被抽出嘴裡的布巾後連忙先做出回複。
可嘴部有點控製不住張合,還痛得很,聲音聽著彆扭,隨後他才活動了一下嘴巴,待緩了緩嘴周那股酸麻勁兒,才再度開口:
“多謝姑娘。敢問姑娘芳名?待我傷好後,必定再親自上門答謝。”
郝心挑眉:“答謝什麼?”
風時一愣:“謝、謝姑娘來救我?”
“我何時說要救你?”
“姑娘不是父王派來救我的嗎?”
父王?
郝心聞言,收起戲謔的眼神,起身便走。
不明真相之前,她向來不會多管閒事,誰知道救的是小白兔還是奪命鬼。她已經有心多問了一嘴,但她從不插手朝堂之事。
眼見對方轉身離去,風時頓時明白自己想錯了,著急忙慌叫住郝心:
“姑娘、姑娘!你彆走啊!麻煩能不能給我鬆綁一下,我兄長他們偷襲我,還讓人將我擄到青樓,其用心險惡,請你幫幫忙!我必有重謝!”
風時蠕動著一邊呼喊一邊爬出角落,見郝心在門口停了下來,舒了口氣又繼續往前拱:
“姑娘,我方才會錯意了,能不能請你幫我解開繩子,我必定……”
話還沒說完,風時便看到郝心重新動了起來,而後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他眨個眼的功夫就衝出了破爛的房門框。
此時他才發現這屋子外麵站了一群光膀大漢,可接下來實在太快,快到他腫脹的眼睛都沒來得及重新捕捉到郝心的人影,更彆提有什麼反應,門外氣勢洶洶的鐵錘大漢們便全部轟然倒地。
風時思維還停留在方才的話上,又眨了下眼,見到門外唯一站立著的飄逸身影,愣愣呢喃續上最後四個字:
“……重金相酬。”
哇哦。
他發誓,他就眨了兩下眼而已。
是他傷得太重眼睛不好使了嗎?
還是說,王宮外麵的世界,都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了?
父王誠不欺他,江山代有才人出。
郝心想著活動活動筋骨,也剛好能更適應下這具年輕了六歲的身體,便沒有用內力,也沒有找武器,而是拳拳到肉、一腳踢一個。
看著手指骨背麵微紅的皮膚,郝心輕輕撫上去,眯了眯眼。
唔,不太行,怎麼感覺細皮嫩肉的,她記得她以前沒這麼嬌氣啊。
沒再搭理任何人,郝心徑直從一片嗚呼哀嚎中穿了出去,走出了院門。
風時被震住,愣了片刻之後突然想起來還要呼救,卻發現人已經不見蹤影。
他趕緊四處探看,期望這破破爛爛的房門能有什麼尖銳的東西助他脫困,卻發現能用的都在門外,比如大漢攜帶的砍刀。
太遠了。
但是沒有辦法,不趁著現在的混亂跑,他可能就真的跑不掉了。思及此,風時忍著周身疼痛、費勁使出全力,想要抓緊時間更快地挪到外麵,卻在下一刻掙鬆了捆得嚴實的繩索。
咦?!
風時驚愕回頭,再順著鬆動的跡象用力動彈幾下,雙手便從身後脫離出來,恢複了自由。
待他迅速解開全身的束縛,才發現先前被捆住雙手的地方似乎被什麼利器割斷了,後背也有一處繩索斷裂。
可他身邊什麼都沒有啊,他又是趴著往前拱的,如何會先斷背後的繩子?
哦不對,也不是什麼都沒有,有兩塊兒小小的木屑…
想不明白,風時卻也不敢耽擱,趕忙跌跌撞撞跟著郝心離開的路線出了院門。
郝心出了院子並不知道往哪邊走,但想著她先前待的地方是大堂,大堂總得有門吧?
從那裡出去總應該沒錯,於是便沿著來時的路返回。
老鴇已經招呼著其他表演來安撫客人們,但底下仍頗有微詞。有眼睛尖的人晃眼瞧到郝心從大堂側邊往外走,立刻叫嚷起來:
“心兒姑娘出來了!”
場中頓時一片嘩然起哄。
郝心想著自己的事情出神,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眾人的喧嘩是因她而起。
隻是前麵有人擋住了她的路,她下意識抬起眼看過去,才發現場中人的目光都聚在她這處。不光如此,近處還有人試圖來扯她的麵紗。
隨即郝心伸出手,三根手指搭在了那隻逾矩的手腕上。
“啊——!”手腕的主人還沒來得及興奮跟心兒姑娘有肢體接觸,便喪命似地驚嚎了起來。
郝心眉眼半闔,看著漫不經心、像是也絲毫沒用力,可眾人卻眼睜睜瞧著那隻手腕往後折了一圈。被她捏住的人也越來越矮,一邊托舉著被折斷的手腕一邊受不住疼地脫力往下,最後滑落在地、半跪在郝心麵前。
樓上包廂裡有絲袍貴客起身,見狀嘴角勾起,意味不明,轉頭囑咐了小廝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