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兩小隻肆意妄為、以下犯上,作為懲罰,接下來的三天他們都隻能吃大白菜。
當然,宋希繁是不可能餓著自家崽子的,一趁顧濂不注意就悄咪咪地投喂兩小隻。如若不小心被顧濂發現了,那宋希繁隻能退而求其次——當著顧濂的麵投喂了。
弄得顧濂既不敢怒也不敢言,隻能裝作看不見,由著宋希繁去了。
其實顧濂也沒真生那兩個小崽子的氣,畢竟追根究底,還是他自己的原因。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此乃江湖真理。
隻是經兩個小崽子那麼一鬨,向來英俊瀟灑、英明神武如他竟被自家媳婦兒嘲笑了整整一晚上,著實有點丟人現眼。
唉,這就是身為一名老父親的心酸啊!
不過他也看透了,這兩個小崽子的性子像極了他和宋希繁,都是“有仇必報”的主兒,也不知這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
有爺爺奶奶和爹地護著,兩小隻在顧安的老家又恣意瀟灑地玩了幾天,去了好幾個地方瘋玩,好不逍遙快活,隻是肖遠的那個鴕鳥場,他們此生大概不會再去了……
由於顧濂假期餘額不足,宋希繁的設計項目還有一些收尾工作等待處理,因此這“老家之旅”須得提前結束了。
但因為顧安和阮玉勤還想在老家這邊多逗留一陣子,所以回去的隻有顧濂他們一家四口。
告彆時,阮玉勤依依不舍地揮著手,而顧安則是神情肅穆地讓他們路上注意安全,然而微微泛紅的眼周無意間暴露了他的真實情緒。
車子駛離了好遠,直到完全看不到爺爺奶奶,兩小隻才傷感地把頭縮回車內。
“雖然現在提起這個有些不合時宜,但我總覺得爺爺在家裡和在肖爺爺家裡宛如兩個人。”宋正宇道。
在他們麵前,他是一個嚴厲講究的長輩,但在肖遠麵前,他完全就是一個跟著胡鬨的……頑劣老頭?
這前後形象有些割裂,宋正宇百思不得其解。
“這有什麼好想不通的,”顧端庭一語道破,“你在家人和損友麵前不也有兩副麵孔嗎?”
“哦~也是!”
宋正宇豁然開朗,隨即他想到了什麼,一臉賤兮兮地湊近顧端庭耳邊。
“我不也是隻在你麵前才會展現真我嗎?你說對不對呀,損友!”
不過出乎宋正宇意料,顧端庭竟沒有急著出手教訓他,反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現在不一樣了。”
???
“不隻是損友。”
無需顧端庭直說,宋正宇已經了然。
兩個年幼的小娃娃相視一笑,既笑得很幼稚,也笑得很成熟,眼中的默契與深意隻有對方才能讀得懂。
是啊,現在的他們,不隻是各自的損友,也是彼此間彌足珍貴的家人了。
……
年關將至,一切似乎都變得繁忙起來。
顧濂最近沒有外出拍戲,但通告依舊接連不斷,忙起來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
宋希繁也不例外,雖然他的工作接近尾聲,可仍舊有很多事宜需要他出麵處理,一些必要的應酬也是不可避免。
不過這僅限於白天,晚上他們一家人還是可以一起吃個飯、聊聊天、享受愉快的親子時光。
而且顧濂和宋希繁還時不時地現場發糖,對此,兩小隻表示相當知足。
但嗑糖這活兒還是具備一定風險的,比如……現在。
“因為我們是一家人~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啊啊啊救命啊!”
顧濂五音不全的魔音響徹整個房子,被摧殘得頭痛欲裂的宋正宇痛苦哀嚎。
正所謂人有所長,必有所短。
如果說顧濂與生俱來的優勢是他那宛若女媧畢設般無可挑剔的俊臉,那他的短板便是殺人不留痕的歌聲。
根正苗紅的唱姿,中氣十足的歌喉,加上無可救藥的樂感和永不在軌的音調,在不可控中以絕對的摧枯拉朽之勢衝擊著聽眾的耳膜、摧毀著旁聽者的大腦。
“耳朵,我的耳朵它臟了!”宋正宇誇張地捂住雙耳,生無可戀地倒在地上滾來滾去,“不是,這春晚咱爸比是非上不可嗎?製作方就不擔心到時會發生怎樣慘烈的車禍現場嗎?”
“製作方擔不擔心我不知道,但咱爹地倒挺擔心的,不然也不會特意推掉好幾個應酬給爸比進行全方位歌唱培訓。”顧端庭漫不經心地翻著書頁道。
如果說顧濂是音樂圈的殺手,那麼宋希繁就是音樂圈的高手,自出道後不僅演技封神,而且本人唱跳俱佳,還出過不少專輯,當年在歌手界也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算得上是圈內少有的全能演員。
顧濂被邀請上地方電視台春晚表演,宋希繁自然是顧濂唱歌私教的第一人選。
其中的原因有三。
一是顧濂練習的時間有限,再好再專業的培訓老師也比不上自己家的上心;二是顧濂沒有唱歌的基礎,訓練過程會十分艱辛;三是因為……他唱歌實在是太難聽了,在自家人麵前丟臉總比在外人麵前丟臉好。
“唉,心疼我家爹地。”宋正宇撇著嘴,一臉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