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快給他道歉 他就是想上九天攬月……(1 / 2)

《重生後坐等王上病逝垂簾聽政》 / 南珣著

秦歧玉眼裡閃過暗芒,他雖名義上是褚卜身邊的奴仆,卻被褚卜帶在身邊悉心教導,可以說,早就不是簡單的奴仆了,就連褚卜的眾學子見到他都是客客氣氣。

唯獨褚家人,對他呼來喝去,動輒打罵。

在褚卜身邊時,他們不敢表現出來,離開褚卜,便原形畢露。

他輕輕抬眸,眼角瞥見換衣的簾子被掀開,露出褚時英的半截衣裳,藏於袖中的手剛伸出個指甲,又迅速縮了回去。

一個巴掌沒有任何阻礙的重重落下,發出清脆的“啪”一聲,驚得店內一片寂靜。

褚時英就是在這時出來的,都來不及喝止,眼睜睜看著褚麗周盛氣淩人的朝秦歧玉扇巴掌。

小小的手,勁兒卻是挺大,直接將秦歧玉的臉扇到了一側,活像惡霸女郎欺負良家白麵郎君。

再觀秦歧玉,身形單薄,靜靜偏頭立在原地,發絲震落,蕩在鼻梁處,輕輕眨著長睫,似是不明白自己怎麼就挨打了。

褚時英快步上前,離得近了,才發現他本就帶著病弱蒼白的皮膚,此時上麵快速浮現出了手印紅痕,如同一個浮雕印在臉上。

看得人心驚肉跳,在生出同情與憐愛時,又猛地記起他的真實身份。

褚麗周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打得是誰!他可是秦國質子,秦國未來的王!

褚時英質問:“為何打他!?”

褚麗周卻是紅著眼眶,生氣的看著褚時英下意識將秦歧玉護在身後的舉動,惡狠狠道:“自然是他說錯了話,該打!”

褚時英丹鳳眼瞪了她一眼,問秦歧玉:“你說錯什麼話了?”

秦歧玉低垂著頭,讓人瞧不見眼中翻湧按捺的暴戾情緒,語氣委屈,“奴不知,奴隻是喚了伯英與英周,英周便生氣了。”

他看似沒有告狀,可褚時英何其聰明,當下便反應了過來,“褚麗周!是我讓他們這般稱呼的,你欺負蘇鈺做什麼?”

“再者說,這稱呼早在我被過繼的那一刻就該改了!”

褚麗周梗著脖子道:“阿姐!你是我阿姐,永遠是我阿姐,永遠是叔英!”

褚時英冷淡道:“不,我不是叔英,褚麗周,你記好,我日後隻會是伯英。”

說完,她一把將秦歧玉從身後薅了過來,“褚麗周,給蘇鈺道歉!”

褚麗周險些被氣瘋,反問:“你讓我道歉?”

秦歧玉在一旁,“好心”開口,“算了伯英,英周說奴喚錯人,那便是奴的錯。”

“不能算,她今日能這般對你,明日就能這般對彆人,”褚時英看著褚麗周喝道,“道歉!”

“阿姐!”褚麗周氣得眼都紅了,“你讓我一庶民道歉?他不過是一奴仆……”

褚時英手高高抬起,丹鳳眼中跳躍著怒火,褚麗周就站在她麵前,眼淚刷就湧了出來,卻倔強地看著她的手。

這一巴掌終究是沒落下來,褚時英失望道:“庶民?誰都能說庶民不是,唯獨你我不行,褚麗周,我便是這般教你的?”

“給蘇鈺道歉!”

褚麗周大喊:“我不要!”

喊完,她擦著眼淚就衝了出去。

褚時英眉頭緊蹙,若是以往,她必定要追出去,再哄上兩句,將人哄好。

但現在,她隻是看著褚麗周跳上來尋她的牛車遠去。

自己側身看向秦歧玉,安撫道:“今日委屈你了,她是心裡有氣,沒處撒潑,全朝你身上發了。”

秦歧玉已經將看向褚麗周跑出去的那冷漠眼神收回了,乖順道:“伯英已經為奴出氣了,奴不委屈。”

褚時英看著他這麼一會兒功夫,就高腫起來的臉頰,終究還是覺得過意不去,便讓店裡夥計去巫醫那買些傷藥來。

又對著滿店的布匹衣裳揚了揚下巴,“去挑挑,看上哪些,咱們直接裝車。”

秦歧玉這回是真得覺得有些受寵若驚,小心問道:“伯英讓我挑?”

“嗯,”褚時英看著他打著補丁的衣衫,催促道,“去挑吧,便當是我的賠禮,不用有壓力。”

本來今日帶他出行,便有給他置辦些行頭的念頭,祖父是個不通俗物的人,隻管將人帶在身邊教授學識,卻忽略了他衣食住行。

堂堂一個秦國公子,連身像樣的衣裳都沒有。

說出去,都是丟他們褚家的臉。

還想著突然給他東西,不好找由頭,如今麗周打了他,她替麗周賠罪,倒是連理由都不用找了。

秦歧玉站在眾多布料前微微出神,也不知是不是在感慨他秦國公子多揣的命運。

而後他十分克製的選了一匹結識耐用,多為農家人會選的便宜布料。

對她十分滿意的淺笑,“伯英,便這匹吧。”

褚時英望著他光潤感激的眸子,再瞧他狼狽的模樣,心底一軟,上前摸了摸粗糙的布料,眉隨即又皺成了一團,這料子怕是會將他肌膚磨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