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快給他道歉 他就是想上九天攬月……(2 / 2)

便招手另一個夥計過來,指著牆上新進的昂貴布料道:“將這些都拿下來我看看。”

“喏,伯英。”

褚時英招手,“過來挑,天青色、綠鬆色、月白色,都比較配你,你覺得如何?”

秦歧玉站在離褚時英一步遠的距離,隻需微微垂頭便能瞧見她的高髻,她換了一身橘紅的曲裾,整個人像是一隻飽滿多汁的橘。

他隨口道:“什麼顏色都好,伯英也彆忘了給主公拿上兩匹。”

“你倒是有心,”提到祖父,褚時英神色緩和了下來,說起自己的安排,“無需顧忌這些,我打算給祖父直接拿成衣。”

說完,她也知道了秦歧玉不會再多做挑選,便手一揮說道:“這些布匹全裝車。”

而後她不給任何人反應的機會,指著自己早就瞄上的黑色布匹,狀似隨意道:“將那匹也裝上吧。”

秦國,以黑色為尊。

秦歧玉詫異,微微凝視褚時英,褚時英卻什麼都不懂一般,隨意說:“黑色耐臟,你回去穿。”

他收斂神色,認真道謝,“喏,謝過伯英。”

他們二人你來我往,旁邊夥計麵色微苦,這些布匹價值不菲,褚時英一來就帶那麼多走,恐不好和掌櫃的交代。

又看她選了黑色的布,臉更皺了,彆看鄭國沒人愛穿黑衣,故而黑色布匹賣的少,可這料子相當昂貴,在秦國非富即貴不能穿,當下磨磨蹭蹭起來。

褚時英睨了他一眼,催促道:“快著些,再把給我祖父製的成衣一起裝車。”

夥計無法,低頭道了聲喏,見另一名夥計取藥歸來,忙不迭叫他一起幫忙,兩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沒一會兒,其中一人就以腹痛為由跑了。

須臾,一名身材圓滾的掌櫃就滾了進來,進門就開始對褚時英二人阿諛奉承,用因肥胖被擠到隻剩一條縫的眼睛看著褚時英。

神情十分懇切,“叔英,不不不,該打,該喚伯英才是,伯英見諒,伯英挑的布料整個鄲陽城也就這麼幾匹,伯英要不挑挑其他的?”

他就差說,給一奴仆,用不著那麼上好的布料,隨便哪匹都行,卻對上了褚時英似笑非笑的臉。

她能不知道那些布料昂貴,要是便宜,她還不挑了呢。

先不說她與秦國恩怨,隻論秦岐玉陪伴在祖父身邊照料多年這份情誼,他就值。

隻要他真心對祖父好,她就能忽略他刻意來褚家的目的。

彆說幾匹布,他就是想上九天攬月,她也能盛碗水把月亮捧到他麵前。

她這人,很是恩怨分明,她家的人,自然由她護著。

丹鳳眼挑起,說出的話很不客氣,“掌櫃的是說,我自家的鋪子,拿兩匹布都不行了?”

掌櫃的額上汗流得更多了,怎麼擦都擦不完,真是奇哉怪也了,以往褚時英也沒這麼不好糊弄。

他道:“伯英說的這是哪裡話,隻是怕不好記賬。”

聞言,褚時英頓時笑了一聲,這不是正中下懷。

她此行的目的,就是查賬!查他們個措手不及,她要看見最真實的賬本。

上輩子,他們夥同褚哲給了她一份虛假的賬,讓她隻得到了一份豐厚的嫁妝,卻將最關鍵的商道、鋪子悉數捏在他們自己手裡。

緊接著又出現了,褚家商隊領隊背叛褚哲之事,她二叔打下的商業版圖險些毀了。

如今,他們休想再騙她。

便道:“掌櫃的說得很對,那不如將賬本拿出來,也讓我瞧瞧,你們是怎麼記賬的。”

掌櫃的擦汗的手一頓,眯眯眼都睜大了些許,“伯、伯英要看賬?”

“怎麼,看不得?”

“不不不,”掌櫃瘋狂搖著手,人卻是道,“隻是今年的賬,已經給褚家主看過了。”

褚時英嗤笑了一聲,眼眸緩緩對上掌櫃的眼,“給他看?那你是褚家主的人,還是我父親褚鮮的人?”

褚鮮,她二叔,亦是她過繼後的父親。

掌櫃的麵如紙色,“這,自然是,伯英父親的人。”

褚時英:“那我,能不能看賬?”

掌櫃地頻頻點頭,“能,能,這自然是能的,就是,伯英可會看賬?”

對於他們來說,褚時英不是鄭國的王後,隻是一個天天愛梳妝打扮,嬌蠻任性的女郎,她會乾什麼,隻怕這查賬都是心血來潮。

“蘇鈺。”

褚時英淡淡叫了一聲。

從掌櫃的進來後,就不發一言,半點不提要把布匹讓出去的秦岐玉,回道:“奴在呢伯英。”

“我記得,祖父那裡的帳都是你管的,你會看賬本是不是?”

秦岐玉肯定道:“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