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暴力美學 你長得漂亮,罵他們罵得……(2 / 2)

姐弟倆下了班喝下午茶,一旁香煙繚繞,桌上擺著200一份的點心拚盤,抵得上普通鬼魂兩天工資,但隻能滿足口欲,並不會飽足。

白阿懸:“我和現代人學了個新詞,可以描述你的病情。”

白杏林疑惑,隨即反應過來:“姐姐,你又學了新的刻薄話。”

“咦~你還知道自己是戀愛腦。”白阿懸晃了晃手機:“你還聯係了蕭姓宗族,詢問蕭礪有沒有加入領取新人禮包,難道想去提親嗎?”

白杏林撫摸著帽子上佩戴的白花,沉默了一會:“她沒加入宗族,我隻是想幫幫她而已。”

人人都想著抱團,從古至今的人死了都去找爹媽、列祖列宗,除了感情需求之外還有住宿和身無分文又沒有學曆、人在異國他鄉需要家人幫忙等事。這姓氏傳承不按血統來劃分,畢竟古人也屢屢改姓。

白阿懸手心裡湧現出一團白光,她凝視著這團光芒,並為之驕傲:“你彆忘了這種能治愈靈魂的神通代表著什麼。八百萬個鬼魂裡才能出現一個。”而戀愛腦弟弟在不用為生計奔波,每天生活的簡單又富裕之後,更加的頭腦簡單了。

太醫署每次都有兩個名額,白阿懸一看通知,火速搶了一個:“神秘節目的內測評委名額,給你了。乖乖去玩,回頭帶你吃自助餐。”

白杏林為了自己沒搶到自助餐門票而老姐搶了三張,不得不坐在辟雍的會議廳,默默的摳石榴。

黃祭酒也已落座:“…不論生前死後,人最怕的就是走錯路。”

林雲誌道:“還以為你要去《論道》節目上當背景板,在這兒背台詞呢。”

黃祭酒很少被人這樣無禮對待,盯著這個沒死幾年的年輕美女:“事逢得意莫輕狂。太輕狂的人,上天也要叫她吃個苦頭。”

林雲誌卻不信這套,昨天打聽到黃祭酒出身寒微,立刻搞他心態:“說來有趣,我出生在億萬富翁家裡,我爸有錢,我媽比我爸還有錢,我媽去世之後財產都歸我繼承。我人又天生聰明,考試全校第一,保送名校,碩士畢業直接進省台,現在剛死才五年,家裡燒下來的金山銀山夠我花二百年,又重操舊業當上祭酒。上天大概是把我那份苦調給彆人吃了,就對我好。過幾天再去後土宮拜一拜,那詞兒怎麼說的?榮華富貴萬萬年。”

黃祭酒真的破防了,咬牙暗恨,發誓一定要讓她和她的狗腿狠狠丟人現眼,最好被趕出中京城:“你選中的窮鬼在哪裡?不要以為多浪費我們的時間,就能磨的我們稀裡糊塗的通過。大家都要為上方、為都督嚴肅行事。”

林雲誌對旁邊頗為輕佻的說:“出來吧寶貝。”

黃祭酒進去先不落座,走到諸王司來的官員身邊,低聲道:“秦司空。您老近來可好?神通又進益了?”

秦平戎滿臉和氣,顯得十分期待接下來麵試的新人:“到了我這個歲數,不退便是進益。你們是同僚,今日這位力推的新人,有什麼信息?生前是什麼行當?”

黃祭酒搖搖頭,聲音不高不低:“小林防著我們呢。我拿她當後輩兒孫看待,她看我是老不死,哦,年老成魔的鬼。”

秦平戎的冥壽比他還大些,平日最不愛聽這話:“不至於,不至於。說什麼上了年紀就不招人喜歡,五代十國的時候,死百姓都爭著當大唐的百姓,投靠到唐太宗麾下,到宋朝、元朝、明朝,還不都是一樣。不瞞你說,我諸王司的女性屬員,還想和皇帝約會呢。哼。”

黃祭酒隨聲附和:“現代人太看輕貞烈賢良這四個字的分量。”

秦平戎:“唉,不是我說,現在可不如古代。”

蕭礪簡單的掃過人群,暗自咋舌,其中三十人是統一製服的黑色長袍,用布料的質地、或許用領緣和腰帶的繡花來加以區彆職務和品級。

其他人也以黑、灰、棕為主色調,服色年代各異。

五十個人中,隻有一個人穿著白西裝。

白杏林是人群中最年輕的,潔白,斯文,乾淨,坐在人群中閃閃發亮,頭也不抬,專心致誌的剝著一枚病人送的石榴吃。

蕭礪一直都很喜歡這個風格的男生,也計劃過第三次偶遇就約他吃飯。

上台走到中央,垂手站直,然後看著林祭酒。

看她的站姿就知道出身行伍,一老者發問:“怎麼今天還有廣告植入?”

蕭礪點了點工裝口袋上方,深藍色的工裝製服上一行橘紅色的刺繡,上有搬家公司和聯係方式:“還沒辦離職手續,哪位領導需要搬貨可以點我老板。”

場內稀稀拉拉的有幾聲笑聲。

白杏林很喜歡她的聲音,突然又聽到了!抬起頭看向場中人,自己想去找,想見到她。

心裡始終放不下的人,就這麼沉靜嚴肅的站在自己麵前。相隔僅有十幾米!她看起來有點憔悴。

難道還有難過之事?

林祭酒深吸一口氣,平靜的點名:“蕭礪。”

“是。”

評委們看著她:一個退役的士兵,在人間沒有祭祀,陰間沒有祖父母照顧,隻能當力工,突然有機會成為央視——最新重磅欄目的女主播。

“大家時間寶貴,開始吧。”

“且慢。”諸王司的秦平戎突然開口:“我簡單講兩句,諸位沒意見吧。畢竟事關重大,冥府和曆代帝王的關係正由有司負責,職責所在。”

“你請。”林雲誌心裡倒是不同意,上次盧驥測試時沒有這麼破事。

秦平戎:“蕭礪是吧?你對著皇帝要注意言行,這次呢,你要把握好尺度,不要破壞冥府和曆代明君之間的感情,這次針對誰,不針對誰,心裡要有分寸,不要一時無禮破壞了地府和各個朝代之間的和睦關係,讓人以為上方對各方君王的態度不友好、不開放。你是個現代人,根本不了解古代君臣之間、以及各個朝代之間那種無言的默契。懂不懂?而且又是個女人,比較情緒化,很容易衝動。”

蕭礪知道這人想搞自己的心態,沒怨沒仇就不想讓自己上位的人多了,大部分都失敗了。避重就輕,跳過前麵所有政治問題,隻抓最後一句話:“那我現在想動手,算讚同您情緒化的說法,還是用行動反對您的這種觀點呢?”

秦司空:“以下犯上,如何能擔當大任?不看也罷!今日這一場鬨劇!連禮數也不知,要讓她這樣的人飛黃騰達,冥府麵上無光。”

林祭酒斷然反駁:“她不知道您是專門負責和曆代帝王磕頭行禮的,隻聽見您未戰言敗是個投降派,還要偷換概念搞擴大化。誅一獨夫民賊,怎麼就和所有的皇帝都扯上關係了?蕭礪對您前麵的話並沒意見啊,她就開個玩笑,縱然不太恰當,笑笑也罷。這要是讚同也不行,開玩笑也不行,這乾脆讓您去和宋徽宗談談怎麼治國唄?”

罵諸王司是投降派可不是她首開先河,已經被罵了許多年。性彆歧視在地府不是重要罪過,千萬不可以錯過罵他的政治立場問題,趕緊給補上。

有人打斷隻要開始就無窮無儘的嘴架:“各個朝代之間治亂興衰更替,沒有默契可言。不外乎民為貴,君為輕這六個字。再細說就是土地兼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