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無白安撫道:“晚妹,其中道理我自然知曉,隻是當時那種場麵,我隻能先保住你,否則我們誰都逃不掉,而安姑娘既然這麼做,也必然有她的道理,或是她的脫身之策,今夜我會夜探華府,伺機救出安姑娘,絕不會棄她不顧。”
陳晚兒擔憂地皺眉,“都怪我沒用,我若是個男兒身,又或者是像安姑娘一樣有一身的本事,也就可以保護兩個哥哥了,現在還要連累哥哥們和安姑娘犧牲來保全自己。”
陳無白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說道:“晚妹,你無須自責,身為哥哥本來就應該保護好妹妹,這是爹娘臨終前,我和大哥許下的承諾,我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彆擔心,此事總能轉機,大不了,我們一起陪爹娘上路。”
陳無白說完這番話的時候,語氣有些無奈,隻能長長的歎氣。
陳晚兒也頓時覺得淒涼,或許這是她們應該承受的代價,可她們付出的也太慘重了,隻盼著這些恩怨能早日終結,若是不能......隻怕她們陳家就此滅門,倒也好了。
深夜,華晉騎馬帶著安離魚一起回府,路上像是故意折磨她似的,一路上的顛簸咯得安離魚小腹發疼,甚至差點吐了出來。
安離魚沒忘記正事,當她們走了一段路程之後,她才開口問道:“你剛才為何說我們殺了你的手下?”
華晉本不屑回答她,卻還是說:“周濟帶著人來尋你們,卻死在了路上,他們都死於武功高強之人之手,本君不知道誰在背後幫你們,但這筆賬本君一並算在了你們頭上!”
安離魚頓時驚訝萬分,她隻是將周濟等人打退,卻沒有對他們下殺招,他們偏偏在路上出事了。
而且此事說來也奇怪,偏偏隻有周濟幾人見過陳晚兒便出事了,安離魚心想會不會是有人故意推波助瀾,但願是她想多了。
“我們沒有殺周濟,我們也沒有這個能力。”
安離魚解釋完後,華晉或許也想到了這一層,起初周濟出事,他便沒想過會是陳家家兄妹動的手,他們的確沒有這個能力。
原本他想著有高手在背後幫助陳家兄妹,所以才決定親自出手,可如今太過順利,並未發生什麼意外,他卻反覺得有何不對之處。
突然,華晉眼神一閃,一把抓起了安離魚的後背,將她整個人拎飛下了馬,將她直接扔在了地上,冷目瞪著她,“你不是陳晚兒!”
安離魚楞了一下,自己站起身,揉了揉手腕,又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問道:“你是怎麼發現的?”
“陳晚兒性子柔弱,見到本君如同老鼠見了貓似的,而你處事不驚,你根本不是陳晚兒,你究竟是何人?周濟之死究竟與你有何乾係?”
安離魚解釋道:“與我們沒有關係,我叫安離魚,隻是個過客,意外救下了陳家兄妹,但你的人的確沒有動過。”
華晉突然拔刀相向,“說的倒是把你撇得挺乾淨,可與陳家有關的人,本君都不會放過!”
安離魚見他動刀子了,頓時一驚,連忙問道:“華晉,你要的隻是複仇,總不至於連無辜之人的性命也敢殘害吧?”
華晉冷哼,“是又如何,本君便是殺了你,也難消本君心頭之恨!”
“可你是太子部下,太子賢明仁慈,身為太子部下,你卻殺害無辜之人,若是傳到了太子耳邊,你就不怕太子怪罪?”
聽到此事,華晉不禁冷視著她,“你居然還知道太子之事,不過那又如何?我華晉活著隻為了複仇,便是犧牲前程又如何?”
“可是你家人未必會這樣想。”安離魚頓了頓,隻歎了歎氣,說道:“我知道陳家與你們之間的恩怨,作為一個外人,我無權勸你善良,更無法勸你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但是我不忍心看著陳家兄妹這麼淒慘,你已經折磨他們這麼久了,也該夠了。”
“不夠!”華晉低吼道:“怎麼折磨她們都不夠,哪怕將他們推入地獄,也是他們應該受著的。”
華晉仿佛一時情緒失控,突然衝了過來,安離魚一時間被他們嚇到了,步步後退,直到退到無路可退,被逼到了樹下,後背緊緊貼著冰冷的樹。
華晉突然拔刀,狠狠地刺了過來,安離魚正準備出拳,卻瞥見刀尖的位置刺偏,他並不是真的想殺她。
安離魚沒有出手,刀落在了樹上,冰冷的刀麵緊緊貼著她的側臉而過。
華晉狠狠瞪著她,衝著手下吼道:“把她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