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晉不再說話,隻是讓人帶走了陳無白,安離魚正想出手時,他卻警告地說了一句,“安姑娘,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你不是我的對手。”
安離魚抬起的手又弱弱地垂了下來,當初在見到陳無道的時候,她就已經想過要出手救陳無道,因此與華晉交過手,她不是華晉的對手。
安離魚隻能期盼禦君明能夠早一點收到她的來信,希望他能出麵阻止這一切。
雖然她不知道到底能不能阻止一切悲劇的發生。
但是她儘力了。
門突然被一腳踹開,安離魚驚訝轉頭,看到禦君明急匆匆的身影步步朝著她靠近。
安離魚還沒來得及反應,禦君明已經一把抱住了她,幾刻後,或許見她沒有反應,沒有說話,以為她嚇到了,以為是自己莽撞了,禦君明又不舍放開了她。
“為什麼要拿自己的性命去賭?萬一,萬一華晉真的傷害到你......”禦君明斷斷續續,無法想象失去她之後的一切,最後隻能哽咽,“倘若當真那樣,我一定殺了他!”
安離魚這時才微微回神過來,不知是不是許久沒有見到他,她心裡竟然還有些激動,畢竟當初的分開並不是因為不愛了。
安離魚說道:“他沒有傷害我,其中原由我已經在心中向你陳情,對於此事,你有什麼看法?”
禦君明微微低眸,眼神有些失望,他以為這麼久沒見了,她會說些其他話。
“華晉雖然情有可原,但是他若是當真動了死刑,犯了律法,也必定要受到他應有的懲罰。”
即便是犯人,在超過他應該承受的刑法之後,便是私刑,行刑者也是觸犯了律法。
忽然這時,手下急匆匆趕來,稟告說道:“太子殿下,陳無道死了。”
安離魚愣住,連忙轉身跑了出去,當她趕到旁邊牢房時,卻看見陳無道被一刀抹了脖子,死在了大牢裡。
安離魚回想起華晉最後那個眼神,還有他說的那些話,不禁後背發涼,“不好,華晉是抱了必死之心,他要殺陳無白和陳晚兒,我們快去,晚了真的來不及了。”
安離魚連忙趕回去找陳家兄妹,隻希望能在最後關頭救下一個算一個。
此時此刻,華晉帶著被綁住雙手,堵住嘴巴的陳無白前往農家宅院,陳晚兒蜷縮在床底下,渾身都在發抖,她雙手捂住了嘴巴,眼淚不停掉落下來。
華晉一腳踹開了門,押著陳無白進來,橫掃了一眼,四周卻不見陳晚兒。
他押著陳無白怒吼道:“陳晚兒,你若是再不現身,我就當著你的麵一刀一刀刺進陳無白的心臟,我要讓你親眼看著最疼愛自己的哥哥是如何慘死在我手裡的!”
許久沒有聽到動靜,華晉直接一刀狠狠地刺進了陳無白的肩膀上,血不停噴湧出來。
他殺紅了眼,又連紮了三刀。
血落在他的臉上,眼底,一瞬間紅了一片光景,恍惚間他仿佛想起了抄家當日的場景。
陳義帶著人將華府上下全綁在了院子裡,任由手下欺辱,打罵,他們不停狂笑著,而他就躲在茅房裡,忍受著四周的惡臭,眼睜睜地看著家人被他們當成牲畜一樣的折磨。
娘告訴他,死都不能出聲,死也不能動一下,一定要為華家保留最後一點血脈。
他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娘親以及一眾女眷被他們淩辱,看著她們哭叫著求饒,受儘人間的折磨。
他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陳義一刀又一刀地插在他爹的身上,看著陳義的腳狠狠地踩在他爹的臉上,逼問著他的下落。
他爹說,隻要華家還有最後一個人,就一定會回來報仇雪恨。
於是,他回來了。
他忍辱偷生這麼多年,就是為了回來報仇的。
本來他想慢慢折磨死陳家的人,可安離魚的出現打亂了他全部的計劃,尤其在查到安離魚和太子的關係後,他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他不想再玩貓抓老鼠的遊戲了,他必須速戰速決,陳無道已經死了,陳無白落入他的手中,現在隻剩下一個陳晚兒了。
陳家必須死絕。
“陳晚兒,你真的想看著你兄長死在你麵前?”華晉怒吼著,突然拔掉了陳無白嘴裡的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