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問詢 殿下方才悔棋,是為了裴小郎君……(1 / 2)

姓慕。

又是這樣的風流不羈。

楚王對來人的身份有數了。

“你這可讓兄長好生傷心,三年不見,我特意為你從終南山趕來,你就這樣冷言冷語。”慕儀朗掩扇假哭。

長公主日進百萬的好心情,被他哭沒了。

“馬上宵禁了,我現在把你打出去,你應該會在金吾衛的監牢裡聽到許多親切問候。”

楚王體貼,看這對堂兄妹有話要說,將描花匣子擱下便離開了。

“他竟然還住這裡,你們不是不合嗎?”慕儀朗與慕鳳昭湊到一處,看著楚王背影遠去。

“我倒是不介意他當你的駙馬都尉,反正新人再如何如何,舊人也不會哭了。”慕儀朗漫不經心地,朝親堂妹的心上捅刀子。

隻有親人,才知道紮哪兒最疼。

長公主鋒利的眉眼好像都因為這一句話黯淡了些。

“這句話你說對了,我確實有意與他有些什麼。”像聖人和楚家大娘那樣的,或者是像聖人和皇後那樣的,這一點,楚王應當知曉,也很順從,不然滿京城那麼多地方,乾嘛搬到鹿鳴坊來。

她這麼說,慕儀朗反而放心了,“是有意於他,還是有意於他手中的魚符?”

這他也並不關心就是了,反正楚王一隻腳踏進長安城的那一刻,已經有無數雙眼睛盯上了他腰間的魚符,不差長公主這一個。

而且,楚王的家底,與其讓彆人得了,還不如讓長公主得了。

慕儀朗自懷中掏出個龍鱗裝的冊子,“隻查到這麼多,長公主可切莫釜底抽薪,手段太過,是會被反噬的,屆時那場麵,彆說聖人,就是先帝活過來,也壓不住。”

慕儀朗來去匆匆,趕在宵禁前走了,仿佛隻是為了這一卷龍鱗冊。

【新人再如何,舊人也不會哭了】

【昭昭雲端月,此意寄昭昭】

不然還是將楚王趕出去吧,馬養久了都不忍心看它受傷被殺,更何況是人。

楚王如今這樣配合,反倒讓她沒底。

她瞧不上楚王獻權求安,可放她在楚王位置她又覺得自己未必能有楚王做得好。

“夜深露重,主子早些回去歇著吧。”青蚨點完楚大娘的家當,馬不停蹄地趕回來了在門口撞上了正要離開的河間郡王。

她怕主子心裡難受,特意遣開了二郎,自己過來的。

“方才,謝應祁對月念了含我名諱的詩,你說他是有意還是無心?”從前長公主身邊有很多人,可如今,她隻有青蚨能說一說心事。

“啊?”青蚨微微一怔,似是沒料到主子有此一問,她原以為主子見過河間郡王後,會想去曲江池,連車都沒放回去,隻等主子一聲令下。

“算了。”長公主收起龍鱗冊和描花匣,“回去睡覺,這一日,實在見過太多人了,三日內都不要出府了。你去西市,將這眉石高價賣了,不然就散去平康坊,折成金銀絹帛,送出去。”

“還有!”長公主走到一半又想起一事,“楚家若是無法在這三日內將流言平息,那便將他查刺客幕後主使的時間縮短一半。”

長公主的人情,怎麼會是那麼好拿的。

“鄯州果然磨練人啊,咱們殿下被河間王捅完心窩子都不去曲江池了。”二郎連琵琶都找出來了,準備一會兒給殿下帶著。

“許是真的放下了。”青蚨說著也沒底。

說是好好歇三日,但第二天晨鼓響第一通的時候,長公主也梳洗完畢,收拾妥當了。

用過朝食,端著棋盤去了蹊花間。

楚王也已起身,在樹影斑駁的葡萄架下看書,藏青色寶相紋的圓領袍,本該是深沉老氣的顏色,可穿在楚王身上卻更顯瓊姿。

“君壽瀟灑美少年,皎如玉樹臨風前。”長公主低喃一句,揚州果然好山水。

她這一聲驚動了楚王,他一抬頭瞧見長公主在花窗下,還有些驚訝。

“殿下這是——”

長公主言簡意賅:“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