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入內部 “你不會中蠱了罷?”……(2 / 2)

沈放舟幾乎嚇得要從地上蹦起來。想到那天手中陌生的瓷瓶,當下恨不得抓著謝歸晚的手眼淚汪汪地道謝。

幸虧當時門主勸住了她!否則假如她在旺盛的好奇心驅使下打開蠱瓶,屆時兩界山荒無人煙,身邊隻一個女主......

光想想就覺得天崩地裂天翻地覆天坼地崩......天殺的有人要害她命啊!

沈放舟乾笑兩聲趕忙推辭:“殿下真是太客氣了,您如有需要在下必雙手奉上,至於我這份所謂的情蠱,就不勞殿下費心了。”

“那怎麼行呢?”

紂煦到底不是平白貪昧下屬的人,想了想,便從新儲物袋中拿出一枚玉盒遞給沈放舟:“這樣,此物乃是白熊一族新研製的魔動力傳導機械,僅憑魔氣即可驅使,我送予你,權當做替換的報酬罷。”

沈放舟接過,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地抬起盒子角看一眼——

然後火速關閉。

不得不說,你們魔族玩得真是太花了!!!

沈放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盒子收進儲物袋,跟燙手一樣地把它乾脆地塞到袋子最底部,再抬眼,卻發覺身側的謝歸晚正望著她,眼裡有細碎笑意,仿佛在說你就這點膽子麼?

哼,這東西誰看誰迷糊,換得門主你也是一樣結果!

沈放舟不欲多言,很傲嬌地彆開眼去。也許是魔宮內溫度很高,沈放舟放鬆下來,才覺背後平白生了一層熱意,莫名生躁。

係統擔憂:“舟舟你沒事兒吧?你會不會不小心中了那個情蠱?”

沈放舟:“哈哈哈怎麼可能呢。”

畢竟當初她可是把小瓶子毫不猶豫地扔回去了。

壓根沒把什麼中蠱的事情放心上,和紂煦龍璨談論片刻,沈放舟便放鬆地和紂煦和龍璨一同向魔宮更底層走去,半個時辰後便要開啟鬼蜮,她被紂煦直接抓去當開門勞力了。

不多時,四人便闖到魔宮最下一層,謝歸晚憑著道符僥幸混入,努力用隱息符遮蔽自身氣息。

這裡幾乎是到地下的程度了,沈放舟向外望去,但見遠處透明玻璃映出寬闊明亮的世界,蜿蜒過整個妖都的死河之水折撞出四散浪濤,已然是這裡唯一流動變化之物。

大廳正中則擺著一張寬高八尺有餘的方正銅鏡,鏡麵模糊儘是刀劍割痕,鏡框左右篆刻著詭異玄妙的符文,乍一望去隻覺玄妙非常,叫人難以移開視線。

紂煦立在銅鏡側麵,正手捧一卷不知從何取出的卷軸,小心謹慎地對比著地圖標注。

這地圖傳了不知幾百載,縱然是用魔氣幾番洗禮,羊皮紙卷也不免顯出幾分碎裂的脆弱跡象。

這種費力難做的事一向叫紂煦厭煩,翻了半天沒找到界碑所在,紂煦不禁和龍璨抱怨:“鬼蜮浩瀚遼闊不知儘頭,想要找些東西還需憑借地圖,真是麻煩。”

龍璨卻隻笑笑,儼然不知聽紂煦抱怨過多少次了:“鬼蜮幾乎常年被封,困擾一時而已,殿下不必太過煩憂,隻不過開便開了,不如將陛下所需的那幾位安神藥材一並取出來。”

沈放舟立刻抬頭,猶如觸發關鍵詞,眼看著就要迫不及待地去問哪有安神藥了。

些許是看出黑貓長老的蠢蠢欲動,紂煦才拍拍腦門忽然想起來什麼似地囑咐道:“方才險些忘記同你說,以後除了情蠱等物,也請長老多留意安神之藥,陛下最近為等待尊師,對安神養魂的藥物多有籌備。”

沈放舟表麵上點頭應下,心裡卻愈發驚訝起來。難不成紂寒真打著迎回扶鶴的心思麼,千年前那場驚世駭俗的仙魔大戰,扶鶴居然還真能留住一縷魂靈麼。

抱怨間半個時辰匆匆即過,沈放舟卻有些坐立難安,她望了望時辰,也許再過片刻紂寒就要重回此地,縱然謝歸晚於符道一門極有造詣,但紂寒乃是渡劫期圓滿,保不準就會看破她和門主身上的隱藏。

假若真被她發現,哪怕是有傳送石在手,她要逃出生天,也少說要掉一層皮。

未等沈放舟想出個七七八八,大廳正中的傳送陣法卻在這一刻終於開始轉動,沉黑魔氣四溢,宛如海潮般呼吸起伏,如有生機。

殿廳內倏然寂靜,紂煦深吸一口氣猛地踏前七步,她咬破指尖,一滴鮮紅妖豔的血液憑空而起,如著魔般主動飛向銅鏡。

血液重重撞上鏡麵,刹那間平地驟起波瀾!猶如虎嘯的音浪成倍翻轉咆哮,像是狂烈至極的暴風,搖曳出千尺魔濤。

窗外死河之水仿佛有所感召,衝刷激蕩於透明舷窗的力度強勁百倍,沈放舟立在銅鏡下首,竟覺耳畔一時儘是浪聲,意識飄忽間仿佛被卷入蓬萊瀛洲這等方外之地,但聽那濤聲時而悠然時而狂放,衝刷急轉回流之下好似一場大夢,待驚醒回首,方覺似曾相識。

怎麼感覺這氣息.....分外熟悉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