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曾識 “師尊......阿晝..……(1 / 2)

但無論魔宮此刻究竟亂成什麼樣,卻都跟此時的沈謝二人無關了。

僥幸逃過一劫,眼睜睜看著直衝額間的神器消散,沈放舟深吸一口氣,轉身徑直歪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恍如劫後餘生。

太冒險了,太膽大了。無論她和謝歸晚誰猶豫一瞬,屆時渡劫期圓滿的紂寒都能跟拎小雞一樣把她們兩個生生拽出去!

係統也嚇得快哭了:“我說舟舟你們能不能行事穩妥一點啊!”

沈放舟有氣無力:“這不是第一次出門沒什麼經驗麼,下次,下次一定!”

這次不是哄騙係統的謊話了,九死一生的痛感可算讓她體驗了個酣暢淋漓。過往三年在劍閣還是待的太安穩,不和生死進行一對一的決鬥,她還是仍將身邊這一切當做遊戲。

這次生死一線,反倒叫沈放舟生出幾分重回人間的踏實感,心知這絕不是所謂的穿書夢境,一覺醒來便還在家中,而是再真實不過的世界,稍有些差錯便會掉下腦袋。

不等幾乎空曠的丹田重新滿上靈氣,沈放舟已強撐著起身去找謝歸晚,無視門主所言,她率先摸了摸謝歸晚的脈象,待確定沒什麼大礙才徹底放心,一歪身子整個癱在地上恢複靈氣。

謝歸晚看她這幅樣子倒嚇了一跳:“舟舟你哪裡不舒服?方才紂寒傷到你了麼?”

“沒有沒有,”沈放舟擠出個笑,隻不過這次是笑著笑著就歎口氣,“隻是覺得下次和門主你同行一定不能這麼冒險了,若是我一人還好,萬一傷到你可就不好了。”

“自己一個人就肆無忌憚麼?”謝歸晚失笑,眉梢卻微皺,帶著些許不讚同。

餘光捕捉到友人神色,沈放舟趕忙開口轉移話題:“我們還是先看看鬼蜮罷,好歹來一趟,總要有些收獲。”

“好,我設的禁製大概能維持一盞茶的時間,我們必須提前捏碎傳送石——到時候你必須先走,沒有商量。”

沈放舟咳咳兩聲表示定不辱命。

兩人在通道口稍做歇息,這才轉而望向身後遼闊碩大的鬼蜮。

太靜了,這裡也許是魔族的聖地,層層加碼的開啟條件使得這裡幾乎沒有生存痕跡——或許抱著崇高敬仰之心的那群人也舍不得在此處留痕。

沈放舟攤開圖卷,這卷羊皮足有九尺之長,其上圖標並不是很周全,隻能隱約分辨出草藥與礦石的痕跡,卷軸末尾是一塊巨大的空白,仿佛另有暗示。

“能造出這種東西倒也不容易。”沈放舟感慨一聲,試探性地點了點圖標,然而就在她指尖靈氣奔湧的刹那,地圖卷軸上所戳之處猛然亮起一點,仿佛指引她們去取意圖之物。

還是帶新手指引的地圖卷軸?

沈放舟一喜,她迫不及待地順著這東西所給出的位置前去探尋,果然發現一株三百年年份的七神草,這東西在外麵堪稱有價無市,千年來修仙界幾乎要把草藥挖絕了,野生的幾十年的藥力已然罕見,而在這裡,百年級彆的草藥卻隨手可見,不得不叫人歡喜。

索性還有半盞茶時間,沈放舟和謝歸晚邊蝗蟲過境似掠奪,邊刻意觀察著周邊的一草一木。

這裡雖然是個封閉的洞穴,沒有陽光但也並不灰暗,光是這些靈草靈石就足以彰顯洞窟裡靈氣的旺盛,兩人配合默契,很快就將洞穴探索了一半。

然而這裡的真相卻未能如沈放舟所料,也許鬼蜮真是保存仙人魔族遺體的上好仙境,但目之所及儘是搖曳樹木,預想中扶鶴的棺槨或能叫人轉世重生的法陣,倒是一絲一毫都未瞧見。

偏頭悄悄看一眼專心致誌探索的門主,沈放舟從她臉上絲毫看不到驚奇、或是厭惡的神情,仿佛進入這裡不能叫她改變對魔宮的看法。

所以讓師傅和門主決定向魔主紂寒出手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沈放舟百思不得其解,想來想去索性直接開口。反正她同謝歸晚友情極深,自己又是未來的掌門,從仙盟持續穩定和平發展的角度問一問也是合情合理,不必擔憂暴露的問題。

這樣想著,沈放舟也就開口了,她戳戳謝歸晚,超小聲:“門主,你說究竟發生什麼,才會叫仙魔之戰再度爆發,甚至說逼我師傅出手呢?”

聞言謝歸晚動作微頓,她故作不知地隨口道:“你怎地忽然問起這些?”

“看到鬼蜮後忽生的感慨罷了,假如魔族背著我們另有籌謀,或許仙盟也該有些防備。”

很合理的回答,謝歸晚皺眉,一時拿不準身邊人究竟是隨口一問,亦或冥冥之中知曉了什麼。

想了想,謝歸晚第一次給出了稍顯模糊的答案,說話時卻漫不經心,正如友人間隨意開玩笑般尋常:

“千年前的仙魔大戰險些叫三界崩潰,仙人隕落所引發的天怒又使得靈氣退潮。這樣的後果是兩方都不願看到的,紂寒也好祁掌門也好,如果真到了要被迫出手的那天,那麼隻能有一個可能罷?”

沈放舟湊過去,努力使得自己的聲音古井不波:“哪種可能?”

謝歸晚抬頭定定地望著她:“除非對方要執意滅了三界兩族。”

沈放舟一怔。

執意滅了三界兩族......

《鶴行天》中最後的魔影,不就是這樣行事的麼?

沈放舟皺眉,隻覺有不為人知的聯係在時空中翻轉穿梭,可一時卻又摸不著頭緒,隻得將此事暫時記在心裡。

等兩人把儲物袋裝滿,也幾乎要走到鬼蜮儘頭了,從這裡開始,原本並不很亮的視野卻陡然一清,腳下混亂的沙石逐漸零碎,取而代之的是純粹的石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