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警局還是沒能去成。
被窩裡傳出禦影唯咲虛弱的呻/吟,千切明裡高舉著體溫計大叫“媽媽”。
千切媽媽應聲過來,也被那可怕的“40.3°C”嚇得花容失色。
嵐,即使發燒也比一般人更燃。
禦影唯咲隱約聽到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響,接著就是迷迷糊糊間,被人貼上了退燒貼,水杯也被遞到唇邊。
她昨晚淋了這麼久的雨,加上對日本多少有些水土不服,生病發燒其實並不奇怪。
千切母女備好了一切藥品和食物,又把千切豹馬叫了過來。
少年眉頭緊鎖站在床邊,耳畔還是媽媽的叮囑:“你一定要照顧好悠啊!”
爸爸媽媽都要外出上班,姐姐臨近升學,也要去學校補課。
全家上下隻有他正處寒假,簡直是天選的臨時監護人。
“知道了。”千切豹馬歎一口氣,盤腿在禦影唯咲身邊坐下。
隨後就是砰砰幾聲關門的動靜,禦影唯咲撐開沉重的眼皮,還能看見那張俊臉上凝重的表情。
禦影唯咲低聲說:“熱。”
千切豹馬:“知道了。”
“……豹馬,”禦影唯咲試圖掙出胳膊,“我好熱。”
千切豹馬正低頭研究藥品的劑量,就看見那節白花花的手臂。
不帶一絲猶豫地,他捉住在逃胳膊,一把塞回了被窩。
禦影唯咲急得快罵人了,卻見千切豹馬從一旁的書架上拿下幾本厚厚的詞典,分彆往棉被邊沿一壓。
——終於連一絲風也透不進去了。
禦影唯咲:“……你好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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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回到千切家時,一切都順利得出乎意料。
看到落湯雞一般的禦影唯咲,所有人都忘了質問她為什麼不去警局。
宵夜、熱水、乾淨的睡衣和床鋪,千切家人為她準備好所有。
當晚她和千切明裡睡在同屋,那個友善的姐姐就趴在床上,和睡地鋪的她聊了半宿有關三輪會的壞話。
她說傳聞中三輪會的小頭目是個禿頭,但常年戴一頂假發,誰要是揭穿了他,他就會惱羞成怒;
她說三輪會偶爾還會找附近便利店的麻煩,自己打工的那家就深受其害;
她說當地警方也經常無視三輪會的惡行,因為三輪會背後有意大利黑手黨的支持,日本不敢得罪太過。
禦影唯咲半夢半醒,搭了一句:“今後不會了。”
千切明裡問:“什麼不會?”
禦影唯咲這才悚然一驚,清清嗓子,但眼瞼重得驚人,最後也隻能含糊過去:“我會一點防身術,以後我陪你去便利店,三輪會不敢再找你的麻煩。”
千切明裡頓時對她更崇拜了:“悠會防身術——”
“隻是一點點啦。”
“我也好想學這個!以前被三輪會的混混找到便利店,都是豹馬保護我,但豹馬是運動員,我就特彆害怕雙方真的動手。要是因為我而落下傷病的話,我會自責死的。”
“誒,他是運動員啊?”禦影唯咲回憶片刻,覺得千切豹馬的身材實在單薄,和意大利那些肌肉嘭嘭的猛男不太相像。
不過像阿綱也沒有那麼恐怖的肌肉,戰鬥力照樣不容小覷。
大概日本男人就是這樣,小小的也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