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情侶傷口。”(1 / 2)

禦影唯咲整宿沒能睡好。

閉上眼,腦海裡就是千切豹馬放大的臉龐。好像連當時的熱息都近在眼前,同她不覺放輕的呼吸糾纏在一起,漸漸湧上的窒息感又讓腦海中那副輪廓越發的清晰。

明明隻是在昏暗天色下猝不及防的一次情不自禁。

等到世界寂靜,卻像那幾幀畫麵被按下了循環,在她合眼後的認知裡反複上演。

……睡不著!

禦影唯咲猛睜開眼,盯著天花板開始發呆。

回家路上,她和千切豹馬什麼都沒有說。兩人一前一後,沒有玩笑、沒有追逐,沒有人提起那個親密的吻,也沒有人追問親吻背後的意義。

有的隻是隆冬裡微妙的燥熱,四目相接時不安的回避。

還有少年嘴唇上小小的創口,剛滲出血來,千切豹馬便用舌一卷。很平常的舉動,卻被禦影唯咲恰好地捕捉,心裡就如貓抓一般浮想聯翩……

千切豹馬便如在包庇她的罪證,又像在珍藏自己的寶物。

靈魂都變得輕飄飄的,心卻充盈無比。

想著想著,禦影唯咲就忍不住勾起唇角,縮回被窩裡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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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們現在算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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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曉時分,天邊泛起了魚肚白。禦影唯咲難得起個大早——與其說起得早,不如說是根本沒睡好。

但隱秘的雀躍壓過了疲憊,她生平第一次覺得天亮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

千切明裡在浴室洗澡,千切豹馬在廚房準備便當。

禦影唯咲一邊整理領口的絲帶,一邊鑽去廚房,倚著牆壁欣賞千切豹馬左支右絀的模樣。

雖說比起她在廚房時的狼狽,千切豹馬已經顯得優雅太多。媽媽留下的粉紅色圍裙穿在他的身上宛如量身定製,和那頭惹眼的紅發相得益彰。

禦影唯咲趿拉拖鞋的腳步早就引起千切豹馬的注意,他背對著沒有回頭,如常抱怨:“不要那樣走路,噪音很大。”

禦影唯咲拖長了尾音:“剛睡醒就要逼我踢正步嗎?”

千切豹馬被她胡攪蠻纏的頂嘴頂得一時無語,想和她吵上幾句,回過頭卻撞上禦影唯咲笑眯眯的臉。

禦影唯咲像是沒有看出他片刻的出神,主動迎上前來,張開嘴:“啊——”

千切豹馬怔住:“什麼?”

禦影唯咲便指指油鍋裡金黃的豆腐:“喂我啊。”

千切豹馬的眼神暗了一瞬,又見禦影唯咲傾身過來,靠得更近了些,蹭蹭他的手臂:“不然你在想什麼?想親我嗎?”

千切豹馬的耳根一瞬間紅透,藏在紅發裡無跡可尋。禦影唯咲眼見他從廚具裡挑出一雙筷子,佯裝沒有聽見玩笑,鐵麵無私地遞了過來:“自己夾。”

“赤豹——”禦影唯咲再次拖長尾音,回應她的是千切豹馬更加堅定的拒絕。

不過禦影唯咲一向是吃軟不吃硬,索性側過臉,對準千切豹馬躲不開的臉上一親。千切豹馬後仰著試圖躲開,油鍋裡卻來不及關火,劈裡啪啦的熱油仿佛為主報仇,精準地濺上了禦影唯咲的手背。

禦影唯咲倒吸一口冷氣,雖然是輕得不能再輕的疼痛,但她慣愛耍賤的嘴已經本能一般:“——豹馬,我好痛。”

千切豹馬身形一僵,麵前就是禦影唯咲懟來的“傷口”。搭配禦影唯咲故作可憐的表情,哪怕明知是做戲,這點燙傷還是讓他的心揪了一下。

千切豹馬板著臉把她拉去洗菜池邊,開了冷水嘩嘩地衝。

禦影唯咲猛一縮手:“好冷。”

卻被千切豹馬未卜先知地捉住手腕,躲避不得。禦影唯咲隻好任他雙手抓著自己,水流從兩人的指間穿過,手背一片冰冷,掌心卻時不時擦碰到千切豹馬溫熱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