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保鏢呢?”
“加百羅涅的人都留在了外場,奧德拉小姐似乎不喜歡帶著保鏢。”
“在這方麵,她很有自負的資本,不是嗎?”
朱塞佩的目光越來越沉,人海中已經看不到禦影唯咲的身影,可他卻越發對這個女人上了心。
一名侍應生端著托盤上前,垂首接過他喝完的香檳杯。
保鏢繼續說:“那首領說的聯姻一事……”
“以前隻是聽說奧德拉的凶名,今天一見,我對‘聯姻’的提案的確有些興趣了。”
朱塞佩從侍應生的托盤裡接過一支新的香檳,意猶未儘地笑了笑,“她很漂亮,又很機警,聽說一招就能製服我的心腹。我還想和她聊更多比家族和指環更私密的事。”
保鏢頓時喜上眉梢。
盧西亞諾和加百羅涅已經到了拉鋸階段,要想摧毀有著百年威望的加百羅涅明顯不可能,而“聯姻”無疑是聯盟中最緊密的羈絆。
更何況,奧德拉·加百羅涅拋開凶悍的名聲,絕對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人。即便性格怪異一些,以她的才能和美貌,沒有家族會拒絕這樣的夫人。
“她一定會為您心動的。奧德拉仰慕‘大空’是人儘皆知的事。”
“那是早幾年了吧?現在聽說她對紅頭發的人會更上心。”
朱塞佩正說著,餘光落在不知為何一直沒有離開的侍應生的身上。
常理來說,侍應生都是送了酒就走,不會逗留這麼長時間。
但更引他注意的,是這名侍應生竟也巧合一般長了一頭亮眼的紅發。
朱塞佩好心情地笑笑:“這種發色就很剛好,比那個秘書染出來的紅色要好看得多。嘿,你叫什麼名字?”
侍應生如夢初醒,似乎是初次工作,聞言緩緩抬起頭。
他的長相也沒讓朱塞佩失望,甚至比朱塞佩想象的還要驚豔:“天哪,我有些理解奧德拉為什麼喜歡紅發了。”
“……”
一陣腳步打斷了他和侍應生的對話。
禦影唯咲的高跟鞋很少發出這麼響的動靜,像是刻意為之,就連踩在地毯上也重得驚人。
朱塞佩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他從未見過的表情。
禦影唯咲的臉上掛著明媚張揚的笑容,斜搭的風衣迎風獵獵,興風作浪侵沒了朱塞佩的全部視野。
“你真可愛,到我這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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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說,一個合格的大小姐不會在酒會上尿遁。
要遁也得喝點酒再遁。
“您這樣會讓人質疑腎功能,進而影響集團的股價。”
所以為了加百羅涅的股價——禦影唯咲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那東西,姑且就當是為了禦影集團的股價。
她原意隻是想回去喝兩杯酒然後順理成章地尿遁,沒想到剛返場就來了個大的,朱塞佩正和一個紅色長發的少年搭話,說著說著,似乎還想伸過手去。
禦影唯咲的第一個念頭是:
你也喜歡紅毛?怪有品的。
然後她定睛一看。
第二個念頭是:
你特麼怎麼喜歡我家紅毛啊???
不要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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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切豹馬能聽到禦影唯咲的心跳。
他被禦影唯咲按到懷裡,微微弓腰,整張臉都貼緊了禦影唯咲。
鼻腔裡湧進了深沉的木質香,眼前這個女人明明有著和記憶中一模一樣的眉眼,卻和他熟悉的“沢田悠”判若兩人。
如果是沢田悠,她不會噴香水,至多就是噴姐姐的甜香型;
如果是沢田悠,她從沒有過這麼傲慢的口吻,對視時的瞬間,那雙眼睛冷漠到讓他不敢相認;
如果是沢田悠,她……
千切豹馬不知要如何評價陌生的“奧德拉”。
唯一讓他感到熟悉的,隻有禦影唯咲激烈的心跳。
看似運籌帷幄的女人正和他一樣不安且焦慮——隻有這一點,他們實現了某種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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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情奔放的舞曲在酒廳回響,禦影唯咲知道,她已經不能從這場酒局裡全身而退。
借千切豹馬的手托起了一杯香檳,禦影唯咲問:“朱古力,我們剛才聊到哪了?”
“你不放他繼續去工作嗎?”
“從現在起,伺候我不就是他最重要的工作?”
對麵的朱塞佩饒有興致地欣賞著,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你還真是轉了性,這孩子和你以前的玩具都不一樣。在意大利的時候,你身邊都是那種……”
朱塞佩的確沒少觀察她:“身高在一米八以上,比較典型的白種男性。和迪諾比較像。”
禦影唯咲:“……”
千切豹馬抓她衣服的手,一瞬間緊得像要掐斷她的脖子。
死朱古力你再說半句,今天你就要變成熱可可·盧西亞諾。
禦影唯咲佯作喝酒,握住了千切豹馬的手,和他同舉酒杯,送到唇邊輕抿一口,淡道:
“這種事也敢打聽?朱古力,你有些不禮貌啊。”
朱塞佩笑了笑:“不過,既然你對這個新玩具特彆愛不釋手,確定還要留他在這兒繼續聽?”
言下之意,他準備和她聊聊家族和指環的事了。
可“玩具”一詞恰好觸動了二人的某些回憶。
千切豹馬的身體驟然繃緊,僵硬的脊背和四肢都完全不像一個合格的“玩物”。
他的臉徹底埋藏進去,不和禦影唯咲見麵,炙熱的呼吸壓得極長極緩,好像唯恐驚動了禦影唯咲,卻更是鑽進了單薄的衣衫,融化在她滾燙的皮膚上。
禦影唯咲一手摟著千切豹馬的腰,另一隻手則挑起了千切豹馬的下巴:“呐,讓我看看臉。”
順著她的手指,千切豹馬被迫抬起了頭。
那張臉絕對無可挑剔。眼睛裡帶著不可避免的倉皇和迷茫,挺翹的鼻尖沁出了汗珠,緊抿著的嘴唇更是毫無血色,隻有在和禦影唯咲對視的瞬間,他的唇不由自主地鬆開些許。
血色急速回流,蒼白的兩片唇轉瞬充盈血色,變得紅潤可愛。
像一朵驟放的曇花。
禦影唯咲眯了眯眼。
千切豹馬的表現超出意料的好。
她能感受到,千切豹馬已經意識到處境的艱難,正在刻意迎合她的懷抱,生澀地扮演一個“玩具”的角色。
但很顯然,在他此前的人生裡,沒有這種經驗。
可也正是這種恰到好處的青澀,讓他演繹得更加傳神。
也讓她更加地……食指大動。
“要是敢出去說什麼廢話,我會親手處決你哦。”禦影唯咲貼近過去,用唇觸了觸他的耳廓。
千切豹馬的耳根紅得驚人,比從前任何一次的親密接觸都要紅。
禦影唯咲的眼眸不覺微眯,微笑著抬起眼:“好了,我的愛寵會很懂事的。要說什麼?現在就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