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晚曦有些生氣"魚魚,你怎麼連你也怪我?"
"我不是怪你,是為你好。"
"聽這語氣就是,為我好,不應該站在我這邊嗎?"
"你沒有看到他的臉色嗎?"
"他?誰?"
"暮寧,嘖,你看阿塵那個模樣,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剝了似的,真不知道小小年紀,怎練了這麼一副性格。"
樂晚曦確實沒太注意,他看見錦落就惡心討厭,看著錦落和魚魚在一塊兒,那怒火能把整個山林都燒了。
不過,仔細回想,當時慕挽塵黑著臉,眼神像是要立馬召出扶古劍,在他們中間的空地上來一劍。
據說慕挽塵,紀潛,樂晚曦三個人,從小一起長大,因為小時候紀潛同樂晚曦玩,他便去找師尊,也就是樂長老要了這個弟子。
當時樂晚曦也是一口答應,因為除了不知什麼是師尊什麼師弟外,紀潛還告訴她,若能入他門下,他天天帶這快樂晚曦下山捉好吃的魚。
長大後樂晚曦才明白過來,紀潛就想找個人陪她,之前找的都是慕挽塵,但後來慕挽塵也不跟他一起出去了,就找上了她。所以 ,她就給紀潛起了這麼個綽號。
紀潛歎了一口氣"錦落他畢竟是你師姐。"
"可她不過是師兄從洛南帶回來的一個。"
"一個什麼?"一個清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接著慕挽塵白衣飄飄的走進來。
紀潛眼神示意"彆說了。"
把頭轉向慕挽塵皮笑肉不笑道:"小曦還小,師弟莫要跟她計較。"
"小?都及笄了,照你這樣說,二十才算大。"莫說,今年慕挽塵佳齡二十。
雖不像其他長老,在訓人時麵如虎豹聲如洪鐘,門內人就是怕他這種麵無表情,語氣卻極為犀利嘲諷的訓。
"我代她向錦師妹道個歉。"
慕挽塵先是瞪了一眼樂晚曦,轉而目光移向紀潛冷淡的道:"師兄要道歉,就親自同錦師妹說,同我說做甚,難不成我們還是同一人?"
他本不想說這種話,或是三年來習慣了,說不出以前那種語氣的話了。
紀潛看著眼前這個人,忽然覺得極為陌生,更不知熟更像師兄,熟更像師弟。
他隻是離開了三年。
什麼就都變了。
局麵就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紀潛又淡淡地笑道:"師弟不是去取這幾年記的文....."
還未等紀潛說完,慕挽塵右手凝聚靈力,數點金光霎時化作一本文錄,很厚大約高半尺。
把文錄遞給紀潛,慕挽塵白袖一甩,離去。
隻留下一句"以後不要讓本尊再聽到這樣的話"。
等到人走遠,紀潛拿起文錄,轉過頭輕歎"彆在意。"
"錦師妹在洛南受了傷,這幾日又隨我不停的趕回來,想必身子骨經受不住。"
左手整理了右袖,思索一番後道:"這樣,明日我挑些好的丹藥送過去,順便道個歉。"
越聽越生氣,樂晚曦大聲道:”你真要去道歉?"
"他說話向來作數。"
"即便暮寧沒有說,於情於理,我還是應該去看看的。"
樂晚曦雙臂相交,頭微偏高抬,一臉不屑的道:"要去你去,我才不想看見她。"
紀潛笑了笑道:"當然是我去,要是你去我怕..。"
樂晚曦:"怕什麼?"
紀潛忍不住"噗"了一聲"我怕二長老的秋靜院要重修一遍了。"
在樂晚曦還未反應過來時,紀潛在她頭上的發髻上插了個東西。
"這是什麼?"樂晚曦睫毛上揚。
"步搖,看見適合你就買了。"
雖不像宮中那些皇妃的花枝招展,全金製造,但看上去就價值不菲。
銀白色的簪頭墜著幾顆紫的透亮的琉璃,下麵還掛著銀墜。
"很好看,我很喜歡。"
紀潛又忍不住笑出來"你又沒有照鏡子看,怎麼知道好看?"
樂晚曦睫毛上揚,露出兩個淡淡的酒窩"你眼光一向不差,若你隨便……"
"對你,可不能隨便"
鬼信。
紀潛仿佛看出了他的眼神道:"真不隨便。"
好吧,暫且信一回。
於是乎,以前隨便折一枝桃花,說是爬了萬丈雪山,與神獸攀鬥後得來的神花,隨便從蒼梧山上撿一塊奇形狀的石頭,說是寶石,隨便……像這樣的事都拋之腦後了。
微風吹拂,紅楓葉片片落下,飄進水裡,水波蕩漾或漂浮在水麵上。
一頭飄逸的長發,輕如紗的衣袖隨著微風蕩起落下。
慕挽塵踏進落楓苑,正想著怎麼給弟子多加一些學禮儀之類的課,正巧見赤隧彎著腰背對著他不,知道在做什麼。
"你在做什麼?"
赤隧轉過頭,像一個吃了蜜的小孩兒一樣笑道:"師尊師尊,你快過來看看。"
說著向慕挽塵揮揮手"紫薇開了,紫色的,可好看了,這可是弟子前幾日剛種的。"
話語中夾雜夾著一絲驕傲 、興奮、激動。
或是慕挽塵太忙了,到無法細查小院內的一花一草,竟不知何時多了一顆紫薇樹。
細看紫薇的花朵開滿枝頭,綠葉襯鮮花,但在慕挽塵看來,什麼花花草草都是一樣的。
他沒時間搗弄研究,隨便買點兒種上,不至於使庭院看起來過於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