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挽塵故意很慢,赤隧等著等著就無聊了,坐在離樓梯很近的一張桌子旁喝茶。
許多人把目光移向樓梯,赤隧也好奇地看了過去。
一身白衣隨著風緩緩飄起,風華絕代,慕挽塵一臉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如神邸般隻能讓人遙望。
直到他下了樓,眾人才依戀的把目光移開,不時感歎兩聲,人間尤物啊。
慕挽塵一聲不吭,坐在赤隧對麵,從桌上木盤拿了個倒扣的杯子,開始品起茶來。
赤隧的心還在砰砰的跳,低著頭,不敢說話,耳根子還微微泛著紅。
"怎麼,生病了嗎?若你不想去,本尊獨自去便可。"
聽那語氣,這人氣還沒消呢!
"沒……沒,就是茶太燙了"赤隧一臉可憐巴巴,我錯了的模樣,抬頭看著慕挽塵道:"師尊,弟子錯了,您彆生氣了。"
怎麼聽出了撒嬌的意味?
這真是他教出的弟子?
"行了"慕挽塵放下手中的杯子,看著赤隧麵前的杯子,手一揮,淡淡的道:"茶涼了,本尊幫你溫了一下,可以喝了。"
這下,赤隧更尷尬了,幸好此時慕挽塵的訊靈浮現了。
赤隧還未來得及伸過頭去看,慕挽塵手一揮,訊靈就消失了。
"師尊怎麼這麼小氣?"赤隧不滿意的小聲嘟囔。
"去碼頭"慕挽塵黑著臉側過頭看了一眼赤隧,大概是聽到了赤隧說的那句話。
當初他們第一次去玉蘭鎮,赤隧還說他大方,現在說他小氣,不生氣才怪。
天色有一點陰沉,碼頭邊,刮著涼風,聽雨聽雪筆直地站在那兒等著慕挽塵。
赤隧就穿了一身紅衣,凍的直搓手。
"很冷嗎?"慕挽塵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個披衣,直接扔給赤隧"下次再出門就多準備一些衣服,省的本尊還得把自己的給你。"
聽雪在一旁看的一愣一愣的,上尊平時最討厭彆人碰他東西,為什麼這個人例外?她咬著牙,攥緊了拳頭,指甲都陷進了肉裡。
聽雨則站在一旁,將聽雪的情緒儘收眼底,這個赤隧真有那麼神奇?讓上尊和阿雪有這麼大反應?
兩人各懷心思地向慕挽塵拜揖。
"上尊,他們不讓進",聽雨直截了當道,語氣也是冷冷的,和慕挽塵一樣。
碼頭邊有重兵把守,每過一個人都嚴格搜身,生怕上麵有什麼秘密泄露了。
"沒有官貼,不能通過",一個士兵暴躁的大怒道。
所謂的官貼,就是你在這裡從商的證明,意思是你在這裡開有一家店鋪。
聽完那士兵的話,赤隧裝的非常害怕,語調裡帶著玩味道:"師尊,要不咱們現在先回去,趕緊開個鋪,說不定還能趕上。"
"要開你自己開,以後把家安到這兒,本尊也不管你。"
"開玩笑的,師尊,您彆當真。"
"有你這麼開玩笑的嗎?"聽雪實在聽不下去了,這樣的人他還是頭一次見,整天纏著上尊,真是無恥至極。
赤遂置若罔聞,大踏幾步走到那幾個士兵麵前,裝成畜畜無害的小白兔道:"幾位官兵真是好生厲害,難道人……皇上來了,你們也要攔著嗎?"
說完還裝著苦思冥想,自言自語道:"難道皇帝家也是開鋪子的?給你們拿個官貼來?"
聽到赤隧的話,慕挽塵心裡那從來都是波瀾不驚的水麵,蕩起了陣陣漣漪,他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
那些士兵可就發怒了"你是什麼人,還敢在這兒叫囂,不怕被送到衙門嗎?"
"啊"赤隧裝出非常吃驚的模樣,那白色的披衣恰巧擋住了他的手,他趁機幻化出了一張白紙。
"眾位士兵大人在問我嗎?"他拿出白紙,裝作不好意思的模樣道:"我的名字不好念,眾位士兵大人看完後……"
他故意停頓了一會兒,把白紙攤開,直到士兵念完後,他才補上後麵那一句"就知道你們自己是什麼了。"
那白紙上寫著"安石慮",士兵的聲音很大,周圍一圈,甚至連過路的商人都忍不住笑了。
尤其是赤隧,直接捧腹大笑,停都停不下來,什麼士兵,明明是一群傻憨憨。
那幾個士兵勃然大怒,紛紛拔劍向赤隧這邊砍來。
赤隧絲毫沒有感覺到危機的來臨,就被慕挽塵一把拽到身後。
隻聽見刀紛紛落地的聲音,那幾個士兵都在地上跪著渾身發抖,連說話都吐字不清。
慕挽塵沒有用靈力,就是拿出了被自己長久扔在儲物袋中的一塊金牌子。
赤隧站直了身,好奇的一把拿過金牌子,他好像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
"哦,我說你們怎麼害怕成這樣了,這不是人皇禦賜的嗎,好像見了這塊牌子,就像看見他一樣。"
說完,他閉上了嘴,把牌子扔給慕挽塵"反正這沒什麼用。"
平常他一不注意就會把皇帝叫成人皇,不知道他師尊發現了沒有,千萬彆懷疑他才好。
因為在人族都是叫皇帝的,隻有越族界的妖族和魔族,才會稱皇帝為人皇。
他直接越過慕挽塵到士兵頭頭那兒,彎著腰笑著問道:"聽說你們這兒來了一批新的香,瞧瞧可以嗎,諸位士兵大人。"
這位士兵頭頭抖得更加厲害了,這人簡直是魔鬼啊,他是殺了幾輩子的人才會遇到。
"可以嗎?"赤隧又問了一遍,語氣中顯然有了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