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晚曦兩手死死撐住結界,轉過頭來,驚慌失措的道:"師兄...是柳木陽,他用禁術正在吸取弟子的血靈氣,他瘋了。"
赤隧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怎麼可能是柳木陽呢?
在他記憶中,柳木陽明明樂觀向上樂於助人,雖然有時候嘴有點欠,但還是重情重義的,肯定是弄錯了。
對,肯定是弄錯人了。
赤隧快速跑到洞口,隔著結界,過不去,但他確確實實看到了那個人,就是柳木陽。
他震驚的一時語塞,就僵硬地站在那裡,怎麼會呢?他不相信。
柳木陽站在陣圖中央,周身散發著魔氣,額頭中央一道墨紅色的印痕,正是通過禁術入魔才會有的。
陣上還有四位弟子,血靈氣將被吸儘,通過陣法圖傳到柳木陽的體內,發出一陣陣慘痛的叫聲。
"你瘋了嗎?……你有什麼苦衷,你和我說呀,當兄弟的,我肯定會幫你的,你彆被人利用了連自己都還不知道。"赤隧大聲道。
他一直勸著,希望柳木陽笑著給他來一句:我是有苦衷的,作為兄弟的你,一定得幫我呀。
這幾個月相處下來,他早就把柳木陽當做哥哥一樣的存在,畢竟真心對待他的人不多,柳木陽算一個。
"好啊"柳木陽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連話都說得風輕雲淡的,此時人命在他手中,就好像多一條不多,少一條不少。
"不過,你似乎沒有那個能力幫我,你也沒有那個膽量。"
"赤隧,過來!…不許跟他說話。"慕挽塵周圍的氣壓十分的低,說出來的話就好像結了一層冰一樣。
"他已經入魔了,多說無益。"見赤隧還站在那不動,甚至還在苦苦的勸著,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慕挽塵更加生氣了,一道靈力直接把赤隧拉過去。
聽著慕挽塵的話,看著慕挽塵的做法,柳木陽笑得更加肆無忌憚,更加瘋狂了,甚至連手掌中的魔氣,也被他收得更加聚攏,周圍的弟子,痛苦著吼的聲音更大。
"好啊,我要你殺了慕挽塵,你能做到嗎?"柳木陽說的十分溫柔,但仔細一聽就能聽出來一絲嘲諷和狂妄。
"什麼,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嘛?"
"當然知道"
"那你……我怎麼可能親手殺了師尊呢?"這是有史以來,赤隧瞳孔瞪的最大的一次,他不是被嚇的,是被震驚到了。
"所以啊,你幫不了我,誰都幫不了我,我要自己親手殺了他。"到最後,柳木陽眼中竟然露出了一絲懷念與怨恨。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打得過師尊,若有誤會,我們解開就好了,為什麼非要你死我亡呢?"
赤隧十分著急,他沒有想到,柳木陽竟然會要他師尊的命,這自然是不行的,誰都不能傷害他的師尊。
"解開誤會?赤隧你是在開玩笑嗎?人都已經死了,誤會又怎麼能解開?難道你懂得複活之法嗎?"
"我記得,暮寧上尊不僅是在剛才受了重傷,靈力幾乎耗儘。在雲安時,也損了不少吧!"
"木陽,你不要執迷不悟,回頭是岸,相信暮寧上尊不會怪你的,長老們也不會為難你的,我聽說師尊快回來了,他一定會為你求情的。"
陸子宣在一旁看著也著急,這個師弟從進門時就是他一手帶到現在的,若說沒有感情,那是假的,他早把柳木陽當做了自己的弟弟,哪有哥哥看著自己弟弟去死的。
"師兄,師弟勸你就彆插手了,於你與於都好,趁我沒反悔前,你和赤隧走吧,這是禁術,就算是他暮寧上尊又能怎麼樣?"柳木陽越說聲音越大,仇恨越強。
聽到這兒,不說,赤隧也知道那九頭蛇是誰引過來的了,不過,他不相信柳木有這個能力,又有誰在幫他呢?
依照柳木這個重情重義的性格,即使是問了,他也是不會說的。
"他快要失去心性了"陸子宣更加著急的道"既然木陽開口說了,趁他還有本性,就一定會信守承諾,能走一個是一個,赤隧你先走,我是這裡唯一懂得醫術的人,就先留下。"
"我不走"赤隧往後退兩步,死死拽住慕挽塵的衣袖,竟然開始撒嬌"師尊,弟子真的不想走,弟子也是有用處的,你不能總鄙視弟子,也不能讓弟子臨陣逃脫吧。"
"本尊從來沒有看不起你過,隻是現在……"
"彆磨磨唧唧了"一旁的樂晚曦也實在撐不住了,嘴角溢出鮮血,轉過頭不耐煩的對赤隧道。
"那你保護好自己"慕挽塵不能在這裡繼續和赤隧耍嘴皮子了。
他仍是那般平靜,蹙著眉頭道:"把結界開個縫。"
眾弟子都知道,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外麵那幾個弟子去死,不到黃河心不死,陸子宣猶豫著在一側開了一道縫。
慕挽塵仗劍殺氣重重的出去,赤隧趁著他們都在專心致誌的撐著結界,也跟隨著悄悄出來了。
他要證明自己也是有能力的,留在這也是有用處的,不是個廢物。
慕挽塵的耳力十分的好,聽到腳步聲,立馬轉過頭,微微蹙眉,以他那命令的語氣,十分生氣的道:"你出來做甚,進去。"
為了不讓柳木陽聽見他的計劃,赤隧心傳給慕挽塵道:"師尊,一會兒您同柳木陽打,肯沒時間救那四個,但是我可以呀,等你引開柳木陽,我拽著那四個弟子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