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藥 雨落入池中,蕩起陣陣漣漪,……(2 / 2)

"師尊,我沒想過要打,真的,你看我真誠的眼神,弟子真的把師尊的話聽進去了"說著,赤隧眼眶內蒙上了一層水汽,好像你下一刻要再說他一句,那眼淚就會跟不要錢一樣嘩嘩往下流。

"師尊,您看見了嗎,弟子冤枉呐!"

赤隧努力使自己看起來惹人垂憐可憐巴巴,不能騙過慕挽塵,好歹能騙騙自己。

慕挽塵走到床邊,垂眸看了一眼赤隧的傷口,無奈道:"你不會去禁林,那裡結界你能入,他不能……"進去。

赤隧一臉驕傲,用手右手大拇指,指著自己威風凜凜地道:"我這人不打就不打,一打打到底,哪有中途退場的道理,再說了……"

這人要怎麼教,慕挽塵用手敲了赤隧的額頭,坐在他左側,嚴肅道:"閉嘴,把你手伸出來。"

赤隧第一看見慕挽塵手中沒有拿藥,第二看到他指尖微微泛著淡藍靈力。

他挑了挑眉,烏黑的睫毛也隨之顫動,身子快速向右一傾,伸手拿出一瓶藥給慕挽塵道:"師尊耗費靈力太多了,這點小傷,上點藥就好了,正好柳……弟子那兒以前放了很多的藥,反正閒著也是閒著,這次正好派上用場了。"

"隨便"他收了要出靈力的手,拿過藥瓶放在床上。

他解開赤隧左手腕上纏著的黑帶,雖不見森森白骨,但慘不忍睹。

他心裡猛然一驚,手也忍不住跟著顫了一下。

"師尊,你輕點兒,實在太疼了,要不....還是我來吧,雖然隻有一隻手,但還是可以的。"

慕挽塵聽得不耐煩,狠擦了一下"擦個藥,就不能安生一點?"叫的人腦仁疼。

赤隧疼的大聲道:"師尊,你這是來擦藥,還是來謀殺?"他從來還沒見過這樣給人上藥的。

慕挽塵聽得臉都黑了,薄唇輕輕動了動,沒有一絲感情,冷冷的道:"再多說一句,就是來謀殺。"

某一瞬間,連慕挽塵自己都懷疑人生了,感覺他現在就是在照顧某一小孩兒。

"哎...."一向嚴謹的師尊,是在跟他開玩笑嗎,竟也口無遮攔。

好吧,可能近墨者真的會黑,赤隧在心裡默默想著。

跟赤隧呆在一起呆久了,慕挽塵也有了好奇心,他抬起手,看了一眼手中的藥,冷不丁的問了一句"你那兒沒有有什麼上好的治瘡養傷藥嗎?"抹自己手中這個,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好?

"算了"看樣子是沒有,慕挽塵接下來又說了一句不著調的話,讓赤隧一度感覺,今天師尊今天腦子,是不是有點斷弦了呀?

"一會兒跟本尊去側屋,給你拿幾本書。"

"哦"赤隧看著慕挽塵把自己包成包子的手,心裡頗感無語,這要怎麼練功。

"走吧,現在去。"說完慕挽塵就起了身,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看著背影,好像是在思考什麼。

慕挽塵走的很快,赤隧剛踏出自己的房門,就不見了慕挽塵的身影。

慕挽塵左翻右翻,剛想起什麼,抬眸一看,赤隧已經走進來了。

看見地上印的腳印,慕挽塵悄悄抬起手清理了,人已經走進來了,自己不可能再把人給趕出去吧。

也不能直接放著不清理,這樣會讓人以為自己很隨便,那下次豈不是更放肆了。

書很薄,也就兩本,還是慕挽塵趁赤隧趕來之前,翻了半天,才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裡摸出來的兩本。

"好好看。"他想了半天,才吐出這麼幾個覺得說出來正常的字。

趁著慕挽塵愣神,赤隧快步走上前,拿了兩本書,轉身就要走出去。

今天這人陰晴不定的,還是遠離為好。

"本尊讓你走了嗎?……回來。"

再轉身時,慕挽塵已經坐下了,赤隧強扯出一個笑來,眯著眼道:"怎麼了,師尊,還有什麼事嗎?……弟子這不是想快些回去琢磨這兩本書嗎,今日師尊也累了,應該好好休息,天大地大,健康最大,若沒了健康……"

"你在咒本尊嗎?"慕挽塵一本正經的坐在那兒,手倒扣在桌子上,看上去很像一個……冥界的判官。

" ……本尊突然想起這裡有幾瓶藥,沒地方用,你先拿去。"說著,直接拋出幾瓶藥,正好落到赤隧懷裡。

彆看赤隧現在一臉鎮定,心裡早狂跳不止,他怕師尊一個手抖,那幾藥瓶直接砸到他腦門上。

接到藥之後,赤隧是一刻也不敢停留,轉過頭跑的比誰還快,他怕下一刻,師尊又做出什麼意料之外的事。

"師尊,那您記得好好休息,弟子就先走了,不在這裡礙您的事,讓您看著心煩"少年響亮的聲音回蕩在空中,久久才彌散。

慕挽塵就那麼盯著赤隧,直到人已經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內,直到風再一次把門弄得吱吱響,他才回過神來,提起硯台上的毛筆,心裡忽然感覺有一絲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