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入池中,蕩起陣陣漣漪,睡蓮被打的歪斜,他偏傘擋了一下,右肩被雨點打濕,他並沒在意。
"師尊種的花,怎的如此嬌弱。"
赤隧就站在池塘邊,等著雨越下越小,直至最後雨停了。
他剛收起傘,準備回到屋子內,突然覺得身後劍氣淩人,轉側一躲,用手裡的傘擋了一劍,一臉不耐煩的生氣道:"聽雨,你瘋了嗎?"
赤隧抬起手,本以為傘會被劈成兩半,現在卻沒有一絲劃痕。
這好像是師尊那日在雪鏡中,用的那把傘,現在這是送給自己了嗎,好像還又重新改造了一番。
赤隧沒有想太多,反手把傘收進自己的儲物袋內。
剛抬起頭,聽雨就又打過來一道靈力。
這人真的太煩了,難道不給自己打個重傷,就永不罷休了嗎?
師尊交代過,這打還是不打,赤隧小小的猶豫了一會兒。
當前這種情況,當然是打了,不打,等著被捅成螞蜂窩嗎。
赤隧虛空一抓,仍是慕挽塵贈的那把劍,他處處躲著,可聽雨每一招都下了十成十的力。
此處偏靜,就算兩人把房子拆了,也不會有人發覺,而師尊也有重要的事出去了,所以這人是早就料好了,今天沒有人來救自己。
赤隧輕"嘖"一聲,由守變成了攻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已經給過聽雨機會了。
正好他也需要個人來練練手,看看自己過去那幾天練的成果如何,今日這個倒黴的人,就讓聽雨來當吧!
兩人在地上打時,赤隧總是躲著,左打左抵,右打右抵,恨的聽雨咬牙切齒。
在水上打時,兩人未敢傷睡蓮,劍從水中劃過,浪擊三尺高,濺的人滿身都是,落入水中的花瓣,隨著水流緩緩飄移,在水波中透露出淡妝濃抹的色彩。
"都不能消停一下,你這樣一會兒師尊回來肯定要發火,要不咱換個地兒也行啊!"赤隧埋怨著,一會兒等師尊回來了,看見這滿苑狼藉,自己也要跟著完。
"聚靈崖、後山……再不濟,我們去清陰院打也好啊!"
這打架可不能走神,聽雨看準時機,一劍就朝赤隧刺來。
赤隧左手腕兒被劍劃了一下,血滴入水中漸漸散開,如同綻放的紅睡蓮一般。
他還沒有反擊,就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立馬停了手中的攻擊,連手上凝的靈力,也收了七七八八。
恰巧赤隧受傷這一幕,被剛從外麵回來的慕挽塵看,他當即發怒,用靈力把聽雨扯出水麵,重重摔在地上,同時踏水而過,摟住赤隧也到地上。
他看了看地上狼狽的聽雨,又看了看身旁受傷的赤隧,"你先回屋",想著現在還是把兩人分開為上。
赤隧滿臉心虛,師尊剛才交代的話,自己這麼快就當耳旁風了,快步跑回屋內,生怕師尊想起來,找自己算賬。
赤隧剛走,慕挽塵臉色突變,嚇的剛站起來的聽雨猛的低頭。
"本尊教你劍術,難道是讓你用來欺負師弟的嗎?"
聽雨進門多長時間了,學了多少東西 ,他都是知曉的,赤隧才進門了一年。
雖然說聽雨不是自己親手教的,赤隧是自己親手教的,但兩人相差這麼多年,赤隧怎麼能打得過聽雨。
"那,總要給阿雪一個交代,弟子也隻有這一個妹妹,隻剩這一個親人了!"
慕挽塵兩眼發冷道:"聽你意思,難道讓赤隧也從噬靈陣上過一遍?"
聽雨嚇得不敢吱聲,其實他不知道自己犯了個錯:惹誰都不能惹這位暮寧上尊最寶貝的弟子。
慕挽塵臉色平靜下來道:"你打也打了,此事翻過"說著,他從袖中拿出一個白玉瓷藥瓶"這是固本培原的藥,聽雪的事,本尊代他向你道歉。"
藥扔給聽雨後,慕挽塵就匆匆轉身離去。
聽雨接過藥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遠去慕挽塵的背影。
這一瓶藥價值千金,看來上尊是鐵了心的要維護他那親傳弟子。
也罷,剛才那一劍也算扯平了,聽雪如今也救了回來,若自己再鬨,那就真的是無理取鬨了。
門被推開,這個人頭上好似在冒火三丈,眉眼高挑,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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