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助笑眯眯的說:“嗯?難道你是在邀請我約會,抱歉我對男人沒興趣,啊不對,應該說我對男人和女人,乃至這種事情都沒興趣。”
降穀零的頭上冒出黑線:“你想多了,隻是朋友間的邀請,畢竟是抽中的獎品,不想浪費難得的好運。”
“好吧。”空助沒有拒絕。
降穀零起身走到空助常用的筆記本電腦前,指縫間藏著一個空的U盤:“你做的占卜程序的確很有趣,介意我再用它占卜些東西玩玩嗎?”
空助用不在意的態度說:“哦,那個東西啊,我已經刪了。”
本想試試能不能拷貝一份的降穀零整個僵住,他儘量用平靜的語氣問:“刪了?為什麼?”
“因為那東西對我來說完全沒有價值。”空助把咖啡果凍的杯子扔到垃圾桶裡,然後側身對降穀零說道:“果然對我來說,未來還是未知的才更加令我期待。”
與弟弟的會麵遙遙無期,如果連這點期待感都不給他,那他未免也太可憐了。
降穀零無法理解:“既然如此,那為什麼還要把這個東西做出來?”
“心血來潮,節省時間而已。”既然在這個世界複活楠雄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那就沒必要繼續留下了。
奧羅索的回答果然還是讓人捉摸不透,心血來潮可以理解,節省時間又是什麼?
降穀零再次帶著疑惑從奧羅索的實驗室離開。
蘇格蘭威士忌推門進入一家小酒館的時候,就發現降穀零已經坐在裡麵,麵前擺放的不是酒,而是一杯,牛奶?
“怎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蘇格蘭坐到淺金色頭發的男人身側,對吧台裡的調酒師說道:“給我也來一杯,謝謝。”
調酒師看了眼來酒館不點酒隻點牛奶的兩個大男人,也沒說什麼,轉身又弄來一杯牛奶。
“他應該還好吧。”
蘇格蘭沒有指名道姓,降穀零卻清楚對方問的是誰,他們共同的朋友鬆田陣平。
“你不是也看到(報導)了嗎?他好得很,活奔亂跳。”甚至還有閒心探查他目前的工作內容,可惜已經簽下保密協議的臥底警察,就算麵對最親近的人也不能說實話。
“那為什麼還露出這種表情,是他又做了什麼奇怪的事嗎?”蘇格蘭這裡的【他】已經變了人,指的是組織裡的某位研究員。
降穀零像是對暗號一般回答道:“他簡直不可理喻,一般來說,有人會把能拿諾貝爾獎的——這種程度的東西隨便毀掉嗎?”
已經和降穀零通過彆的渠道交換過所有情報的蘇格蘭,很快就知道降穀零指的又是什麼。
“那個東西(占卜程序)被奧羅索他毀掉了?”聽到這個消息的蘇格蘭也有點不可置信。
“是啊,被他毀掉了,我有懷疑過他在說謊,所以還是偷偷把技術部準備給我的U盤插到了奧羅索的電腦裡,最後什麼都沒得到。”
兩人都對此有些遺憾,占卜什麼的聽著很不靠譜,但原理其實是依靠計算得出結果,還算有邏輯,不過比起那些,他們還是更在乎奧羅索是怎麼知道鬆田陣平這個名字的,沒有數據的支撐,程序不可能完成。
而且根據鬆田陣平給他們的訊息,奧羅索在連自我介紹都沒有的前提下,就率先說出了他的名字。
“你好像在和危險的家夥打交道啊。”
確定身上沒有任何“小物件”的降穀零,偷偷混進了鬆田陣平所在的搜查課,當成功逮捕了炸彈犯,一切塵埃落定之時,鬆田陣平抓著降穀零的肩膀如此質問道。
鬆田陣平拿出手表:“給我這東西的家夥,你應該認識吧,不然你也不會突然跑來我這邊,自從警校畢業,你這家夥跟景光就突然失去了消息,和你的任務有關?”
“算是吧,不過詳細情況你就不要問了,畢竟你也清楚規定。”
“你不說我也能猜到一點。”鬆田陣平勾起嘴角:“就連內部都要保密的秘密任務,大部分不是便衣就是臥底,考慮到對方是能做出這種東西的存在,或許臥底的可能性更高一點?”
降穀零:……
“這樣的人竟然屬於犯罪者的一方,實在太可惜了。”鬆田陣平把玩著手中的電子表。
“你就沒想過把人綁過來,讓他在我們這邊發光發熱?”
當時的鬆田陣平這麼問,此刻的蘇格蘭也問道:“你準備什麼時候把奧羅索綁回去?”
“已經在準備實施計劃了,我準備趁著約他出去的時候,讓公安那邊動手。”
為了不讓組織懷疑自己,降穀零自己是不準備親自出手的,順便他還做好了不在場證明的準備。
不過在那之前,降穀零有件事情需要確認。
“奧羅索說過,他頭上的發飾也是他發明的東西,他之所以能輕易獲取鬆田陣平的名字,或許和這個有關,趁和他去溫泉旅行的機會,我正好可以驗證一下。”
蘇格蘭愣了一下,說道:“這太瘋狂了,又不是科幻片。”
“僅僅是奧羅索的拿出來過的道具,就足以證明他是個科幻的存在。”想了想,降穀零半開玩笑的說:“或許還帶點玄幻。”
“……”
幾個月迅速爬過,一個陽光明媚的早上,再次得到假期的降穀零,拖著熬夜研究的空助坐上了前往泡溫泉的目的地。
當組織裡的人得知波本和奧羅索,用難得的假期一起去泡溫泉,不禁紛紛猜測起兩人的關係。
就在組織裡的八卦愈演愈烈的時候,兩人終於到達了有名的溫泉勝地。
由於不是冬日,時間也比較早,來泡溫泉的人不多,正是泡溫泉的好時候,但空助困得隻想睡覺。
進入旅店為他們準備的房間,降穀零十分貼心的說:“你就先睡一會兒吧,等到了飯點,我再喊你起床。”
“那就麻煩你了,波本媽媽。”空助打了個哈欠,直接倒在床上,安詳的閉上眼睛。
降穀零看了看疑似立馬睡著了的男人,猶豫了一下,暫時沒有動作。
空助一覺睡到了傍晚,他是被餓醒的,他坐起身看向在房間裡已經換上浴衣,正悠閒刷著手機的降穀零:“不是說喊我起床吃飯?”
現在的時間,都已經可以吃晚飯了。
“我喊過你了,是你自己怎麼都喊不醒。”期間降穀零嘗試過拿掉奧羅索頭上的發飾,結果發現被死死的卡住,生怕把人弄醒,就沒有繼續動作。
降穀零關掉手機說:“既然你醒了,那我們就去吃晚飯吧。”
兩人來到旅店的餐廳吃完晚餐,接下來就是泡溫泉了,因為是在溫泉旅店,房間裡是沒有洗浴間的。
換好衣服的空助正打算往溫泉那邊走,被降穀零拉住:“等等,你頭上這個不拿掉嗎?”
降穀零指了指空助頭上的遙感發飾:“不小心進水的話,會壞掉的吧。”
“說得也是。”空助拿下頭上的東西,隨手放在更衣室的籃子裡,轉身去清洗身體,降穀零則是以“已經泡過了,過會兒再來”為由,先回了房間。
一段時間後,降穀零再度返回更衣室,他來到放著某位科研人員的衣物前,拿起最上麵的奇怪發飾。
他猶豫了一下緩緩嘗試著往自己頭上戴。
“你在做什麼?”
身後傳來的聲音讓降穀零猛的回頭,身後的空助身上散發著熱氣,點點水珠不斷往身上滑落,最終沒入地麵,在月亮和室內燈光的襯托下,泛起點點光暈。
不過比起這些,降穀零臉上的吃驚顯然來自其他地方。
空助笑著,意味深長的拉長了音調:“你——聽到了什麼?”
來自對方的心聲,此時正湧入降穀零的耳朵裡:「要想複活楠雄還真是不容易啊,真想念當初和弟弟一決勝負的時光,為什麼能複活藥這麼難做出來呢?不如下次換個思路試試看吧。」
「好想再次見到楠雄好想再次見到楠雄好想再次見到楠雄」
「哥哥是絕對不會輕易放棄的哦~。」
降穀零的臉色一言難儘,他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是該驚訝這個發飾的功能,還是該驚訝男人原來是個扭曲的弟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