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點降穀零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奧羅索從一開始就知道他的所有計劃。

所謂的溫泉旅行，不過是個借口，這一點，奧羅索應該也清楚，那麼也就是說——

“你是故意讓我把你引到這來的。”

降穀零問：“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當然是為了讓你順利把我綁到你們那邊，等我借此連你們那裡的所有技術都拿到手，再離開這個世界也……」

空助突然欺身上前，一拳揮到降穀零麵前，速度又急又快，隻一擊降穀零就能清晰的感覺到，男人很擅長利用自己的體重，力道遠超普通人，是個練家子。

在大眾的印象裡，學者整天泡在實驗室裡，自然沒有時間去專門健身，哪怕沒到弱不經風，至少也是跑一千米都得喘的類型。

這種感覺，大概就像在一個職業分明的遊戲裡，驟然碰到一個拿著大錘近戰的法師，降穀零愣神的一瞬，差點被對方薅掉頭上的發飾。

“真是的，還以為打在了鋼板上。”

空助甩了甩手，抱怨道：“要從你手上搶東西果然不容易，不愧是能進危險組織當臥底的公安，身手確實不凡，不是我這種平民百姓能比的。”

“你的身手也不錯，應該有刻意鍛煉過，不僅如此，生物科學、機械科學兩方麵你都很擅長，我很好奇，究竟是怎樣的家庭養育出了你這樣的存在。”趁著能夠讀心的機會，降穀零試圖套出男人的過往以及家庭情況。

「畢竟弟弟的超能力也有身體強化這一條，認真起來的楠雄光靠蠻力就能輕鬆撬起一座房子，如果體質太差，大部分遊戲都沒法進行。」

“……”

降穀零覺得，如果不是他聽錯了，就是這個男人故意在戲耍他。

“看來你好像又聽到了我的心聲，不過你怎麼這種表情，難道你以為我在用心裡話欺騙你嗎？”

空助小課堂突然上線：“真可惜，內心沒那麼容易說謊，因為人在說謊之前要構架出虛假的東西，在這個過程中就會暴露無疑。”

降穀零不可置信，所以剛才那種隻有在漫畫裡才會出現的設定，是真實存在的？奧羅索的弟弟，那個叫楠雄的孩子究竟是——

“再這樣下去，好像就要被你看光了。”空助抱怨著，不知道從哪裡重新摸出一個發飾帶上。

降穀零看了眼男人鬆鬆垮垮掛在腰間的浴巾：所謂的被看光難道不照顧一下物理層麵上的嗎？

“嗯，這樣就可以了。”空助滿意的扶正粉色的遙感發飾，這個配色參考楠雄的頭發顏色，也是楠雄頭上抑製超能力的發飾改造而成。

“……心聲被屏蔽了。”奧羅索的內心驟然消失，現在的降穀零，已經能夠淡定麵對這不科學中又透著幾分科學的一切：“看來你早已有所準備。”

“算是吧，不過偷偷摸走彆人的東西，可不是警察所為。”空助表示，降穀零的心聲實在心眼太多，沒能發現對方偷拿他發飾的行為，也許是他不小心漏掉了。

又或者，這個男人早已有所懷疑，所以開始防備。

空助覺得大概率是後者，他把濕漉漉的頭發往後撩，用了然的神色說：“原來如此，怪不得你沒有參與後續抓捕我的行動，把詳細計劃的製定全部交給自己的同僚。”

降穀零做出戰鬥的姿態說道：“現在才發現，有點太遲了，奧羅索，不如就這樣被我製服，讓我把你抓回去，不過技術部研究資料可不能隨便給你，除非你真心實意的效忠這個國家。”

空助果斷拒絕：“我說過順勢被你抓走也沒關係，不過還是希望被溫柔對待呢，而且我對這個世界已經失去興趣，如果不是覺得這個世界的技術還算有可取之處，我也不會來這裡走一遭。”

空助無所謂被抓走的主要原因，就是因為他已經把APTX4869的數據給截取到了，繼續待在組織也無利可圖。

降穀零皺眉，他明明說的是這個國家，這家夥怎麼總往【這個世界】上扯。

……不，等等。

想到男人先前不小心透露的心聲，再加上和男人出差時，對方早就說過：【沒想到這個世界真的有魯邦三世，有機會的話，真想見識一下這個傳說級的人物。】

這句話按字麵意思來解讀，還有另一個意思，那就是：【我的世界沒有魯邦三世，他是個虛擬的存在。】

哪怕真相再怎麼荒謬，降穀零還是說了出來：“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空助沒有否認：“看來你的推理能力確實不錯，還以為能繼續瞞下去。”

降穀零實在沒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還能遇到外星人！

空助像是讀懂了降穀零的表情般接話道：“也不算外星人，從種種跡象看來，這個世界和我的那個世界應該算是平行世界，同位異體這樣的關係。”

空助無辜的攤手：“你瞧，我雖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但在我的那個世界，好歹也是這個國家的一員，分享一下技術應該沒關係吧。”

“當然有關係，我在乎的隻有這唯一一個，所以很抱歉，不能隨便給你。”

兩人之間的戰鬥再度一觸即發，在純粹的肉搏方麵，空助終究還是落了點下風，就在他快要被降穀零給按倒銬住的時候，更衣室的門突然被打開。

“真是的，你們倆怎麼神出鬼沒的。”一個初中生左右的少年帶著埋怨，將門推開。

跟在後麵的男人聲音中有幾分忍俊不禁：“怎麼了新一，是覺得爸爸和媽媽妨礙了你和蘭的溫泉旅行嗎？你們兩人單獨來這種地方還太早了，有希子說很擔心你們。”

“她分明隻是想來看好戲吧！還有都說了那兩張溫泉票是蘭在超市裡抽到的，園子最近又家裡有事，才約了我來。”視線一轉，初中生少年看清了更衣室裡的場景，瞬間石化。

隻見更衣室裡，蜜色皮膚的男人壓在另一個男人身上，壓在上方的男人牽製住下方之人的雙手，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像是在打架，又像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