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放火了(1 / 2)

說得對,不能讓壞人知道茂姐姐的身份。

張桂裳點點頭,謹記於心。

徐茂鞭屍,百姓拍手稱快,但是某些人卻不舒服了。

往常和縣令走得近的人家坐立難安,生怕徐茂心血來潮,突然登門造訪,趁著她行動之前,豪門富戶們聚在一處商討對策。

“徐茂此舉哪裡是泄憤,分明是在殺雞儆猴,警告我們識相點,倘若不如了她的意,動起手來,我們焉有命在?”商戶憂心忡忡,他悄悄去瞧了,徐茂下手之狠令人膽寒,實在不是可以隨意糊弄的主兒。

一想到那個畫麵,商戶渾身寒毛豎立,補充道:“那可是從正午鞭打到傍晚,連續不斷,中途水米未進,一直沒有停歇,便是最強壯孔武的青年也做不到這般,她將屍首抽得血肉模糊,不成人形,足以說明徐茂手段狠辣,彪悍超人,並非等閒之輩,不若還是舍了錢財消災吧!”

眾人聽了後背發涼,其他商戶跟著點頭,讚同道:“所言有理,朝廷派兵平亂也不是一時半刻便能來的,估摸還要好一兩個月,而且說不準……鎮壓失敗,我們不跟她打好關係,以後的日子可就難挨了。”

懷寧大族出身的張炳春聽不得他們這些喪氣話,一拍桌子止住議論討擾的聲音,斜眼乜視四周,鼻腔裡噴出冷哼,罵道:“這麼多個大男人,竟然還怕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

眾人羞慚地低下頭,沒辦法,誰叫他們天生貪生怕死,嗅到危險,首要冒出的念頭就是拿錢消災,祖祖輩輩都是這樣過來的。

雖然說出去不好聽,好歹可以保命。

見他們一個二個哭喪著臉,心誌不堅,仍然存有討好徐茂之意,張炳春猛然跳起,甩袖氣憤道:“她不過是運氣好,利用愚民搶了先機,縣令猝不及防,這才給她鑽空子的機會。再者說,一群烏合之眾而已,囂張得了一時,囂張不了一世,任他們張揚,朝廷兵強馬壯,他們根本不是朝廷的對手,如此犯上作亂,遲早會被平息。”

“你們這會兒眼皮子短淺,捧著白花花的銀子討好徐茂,來日朝廷平了亂,追究起來,莫不是與反賊勾結的鐵證!”張炳春將所有弊端分析透了,恨鐵不成鋼。

眾人一聽“勾結”二字,頓時打了個激靈,清醒過來,連忙拱手朝張炳春拜下:“張公所言極是,我們想岔了。”

商議半天,各家決定這段時日緊閉門窗,減少外出,夾起尾巴做人,隻要彆引起徐茂注意,橫生事端,就謝天謝地,安靜等候朝廷派兵支援。

商戶從後門悄悄離開,回家路上,他越想越不安心,準備好一箱又一箱書畫金石、奇珍異寶,倘若徐茂真的惱怒了,再送過去也不遲。

要說還是商人老奸巨猾,盤算鞭屍無用,徐茂又想到一個好計策——殺人放火。

在係統允許的規則內,徐茂整理名冊,對照人物屬性,挑選出一家為非作歹禍害百姓、包庇作奸犯科之徒的人戶,道德條呈紅色。

這次徐茂學聰明了,沒有聲張,獨自一人提刀前往。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徐茂敲響張宅的門,稍頃,裡麵傳來困倦的聲音:“誰啊?”

吱呀一聲,門開的同時,冰冷的刀刃貼上脖頸,守夜仆奴遽然變色,燈籠摔在地上,兩股戰戰,連出聲示警、喊人救援也忘了,顫抖著聲音說:“好漢饒命……”

徐茂不悅道:“我又未曾蒙麵,你打著燈籠都看不出我是女子嗎?”

仆奴立即改口:“娘子,娘子饒命!”

“帶我去找你們郎主。”

鋒利寒涼的刀架在脖子上,仆奴被嚇懵,額頭汗珠滾落,走了兩步才想起叫人,隻是他生性膽小怯懦,不敢冒險,忙不迭禍水東引,抬手給徐茂指方向:“娘子彆殺我,往這邊直走就是,郎主今夜宿在書齋。”

徐茂放開他,徑直衝書齋而去。

仆奴摔在地上,吃了一嘴土,眼看著徐茂的身影消失,他才呸呸兩下,吐出嘴裡沙土,連滾帶爬地跑向中庭,急忙喊道:“不好了,有賊人闖進來了,快去救郎主!”

昏黑的房間一一亮起燭火,仆奴們手忙腳亂地穿衣下地,衝出房門。

張炳春尚在睡夢之中,隱約聽到嘈雜的人聲,被吵醒過來,他不滿地蹙起眉頭,“發生什麼事,亂成一團,沒規沒矩……”

下一刻,回應他的是哐啷一聲,在張炳春身邊伺候的仆人以血肉之軀砸開房門,骨碌碌滾到睡榻旁,徐茂緊跟其後,跨過門檻,單手提溜起半夢半醒的張炳春。

“張公,久仰張公大名,晚輩徐茂特來拜見。”說著,徐茂放下張炳春,調轉刀口,對準他脆弱的脖子。

張炳春猝然驚醒,聽見徐茂的名字,右眼皮狠狠跳動,霎時間臉色死白,冷汗濕透後背衣襟,“徐茂?你,你要做什麼!”

“永昌六年,你醉酒奸汙婢女,事後害怕父母責怪,於是將其掐死,投入廢井,在外宣稱她為逃奴。”

“永昌十年,你姨母不願將女兒嫁給你,你心有不甘,遂將表妹騙出□□,但是沒料到她性烈,不堪受辱,自儘而亡,你父親上下打點,買通官吏,最終判定為意外,僅需賠付銀兩安撫姨母一家,由此脫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