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改名了(2 / 2)

王娘子不知小吏眼神陡變,已顯殺意,她捧著臉哭道:“郎君說的哪裡話,若是能替郎君赴死,我便去了,何苦這樣羞辱我!”

小吏蓄滿的殺機被王娘子的話打斷,他突然心生一計,自己去或許沒有把握,但她不一樣,同為女子,徐茂對她戒備心弱,未必會失敗。

“你說願意替我赴死,此言當真?”

王娘子悲憤,以為他不信,急道:“你竟不信?我這就去解了繩索吊死去!”

“好了,彆哭,我方才是酒意上頭,一時迷魂,說出那些混賬話。”小吏長臂伸展,將她攬入懷中,好聲好氣哄,拉攏她的心意。

王娘子聽他輕聲細語地解釋,與剛才那個暴怒的男人截然不同,惶恐的心微微安定,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

小吏的安撫起作用,王娘子吞下被打的委屈和不甘,拉著袖子擦擦眼淚,繼續做溫柔賢惠的解語花,體貼道:“郎君辛苦,不必多言,我曉得輕重。”

“近來懷寧不太平,一個女子糾結亂民四處殺人放火,不僅縣衙官員死在他們手裡,連普通百姓也不放過,懷寧張氏家主被殺,奴仆奔逃,場麵慘不忍睹。”

王娘子駭怕,捂嘴禁止驚呼外泄,她瞪大眼睛問道:“什麼人,這般放肆!”

小吏搖頭道:“不知什麼來曆,明府發好大的火,命我前去取亂民首領的腦袋,我也是頭疼極了,不知如何是好,發泄脾氣之際意外傷到娘子,娘子莫怪。”

王娘子倒抽一口涼氣,“懷寧遭亂,與我們延臨何乾,明府為何叫郎君去?”

“刺史下了令,要儘快平息懷寧之亂,否則罷免明府,遣散我們。”小吏滿麵苦澀,抬起眼皮偷看她一眼,故意歎息道:“唉,上頭想得簡單,今歲沒有收成,到處天怒人怨,哪裡是好鎮壓的,況且那領首的徐茂多招女子,我一大男人怎可輕易近她身,所以說橫豎都是死,不用在意剩餘一個銅板還是兩個銅板。”

“原來如此……”王娘子沒想到丈夫承受這麼大的壓力,看他憂心忡忡,滄桑不少,她不忍道:“郎君說領首的是女子,那讓我去試試吧。”

小吏眼中精光閃現,蹙起眉頭,故作嚴肅道:“手無縛雞之力,你去做什麼,縣衙裡的男人們都不敢去。”

王娘子被激,“我從前也是跟著大父打過鐵,給他做過幫手的,才不是手無縛雞之力。而且我是女人,那徐娘子對我肯定不會過多戒備,由我動手更加容易。”

小吏沉默,王娘子多次懇求,他終於開口答應:“好,回來我為你請功,適時明府賜下一座忠義牌坊,光耀門楣。”

王娘子驚喜,眼裡綻放光芒。

她陷進忠義牌坊的榮耀裡,殊不知光的並非王氏門楣,甚至主要嘉獎的也不是她本人,而是她的丈夫。

小吏大義,忍痛勸說妻子潛入敵營刺殺,忠勇雙全,特賜牌坊一座,提拔重用,為彌補他喪妻之痛,縣令牽線搭橋,幫忙續弦,便是一樁流傳千古的美談。

*

呂飛燕被帶回營地,擔心受怕許久,但徐娘子安排她們參加訓練以後,像是忘記她們的存在,一直沒有再見,她漸漸放平心態。

可惜事不遂人願,該來的總會來,本該練習蹲姿的呂飛燕等人忽然被徐蘅帶走,來到徐茂跟前。

呂飛燕一行人站成一排,徐茂坐在案幾後麵,正低頭翻閱文書。

“怎麼在這裡……”

呂飛燕暗叫不妙,白日宣|淫就算了,竟然還把地方安排在書房!

長痛不如短痛,好歹年輕乾淨。

呂飛燕看著徐茂的臉,咬咬牙,開始動手解腰帶。

“好了,我看過登記名冊,你們好些人名字太隨便,大娘二娘這樣就過去了,一個班裡喊聲大娘,十幾個人回頭,不行,容易出錯,必須改名字,你們趕緊重新想想名字。”徐茂收攏所有紙張,抬起頭補充道:“姓氏重合也高,姓張的一大堆,沒有特色,其他姓氏跟張氏放一起,還有排外之嫌,為解決這個問題,所有人都改回母姓,如果母親也姓張,再往上追溯一輩,同姥娘姓。”

名字是爹娘給的,強迫彆人改名改姓,這不妥妥激發民怨嗎?尤其後者,隨母姓,不信那些依靠姓氏傳承香火的不跳腳!

徐茂美滋滋地等待她們反應。

呂飛燕手指勾著腰帶,猛地抬頭,掀起驚濤駭浪般,眼底爆發深深的震撼和一點迷惑。

“改名?”

眾人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