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軻自知說錯話了,支支吾吾起來:“沒有,就是我覺得……蘇溟改編的程度非常大……就是不是原來的歌了……”
“改的好呀!”陳思思難掩激動,她的聲音中透露著由衷的讚賞,“蘇溟,你真的太厲害了!我從沒想到那首歌還能這麼改,完全顛覆了我的印象。”
張博宇此刻卻異常認真地點頭:“是啊,我記得那首歌原來簡直是耳朵的災難,你竟然能把它改成這樣,既有味道又打動人心,洗腦但又不低級,太強了!”
李天音也忍不住讚許:“你的處理非常巧妙,尤其是那些歌詞的變化,讓人完全忘記了原曲尷尬的離譜的氛圍。這種能力不是簡單的技術可以達到的,我真是對你刮目相看!”
趙靜茹微笑著補充了一句:“音樂的魔力就在於此,它能夠穿透心靈,帶來變化。蘇溟,你今天不僅為老人們帶去了快樂,也讓我們這些同行深受啟發。應該是你的心境變化了,所以才能改編出這樣的曲子吧,太棒了。”
劉玨打趣道:“老實說,當我第一次聽那歌時,我都快睡著了。沒想到你竟能把它變成老年中心的洗腦神曲。下次有什麼歌壞到沒法聽的,直接給你,肯定能變金曲!”
這話說完,大家都笑了。
雖然是彼此競爭的氛圍,卻因這場小小的讚譽會變得更加輕鬆愉快了不少。
蘇溟笑著接受大家的誇讚。
而遊軻在旁邊聽著,心裡則是難受極了。
大家誇就誇了,還瘋狂踩原來的曲子。
雖然他也沒有好好寫吧,但那畢竟也是他的作品,被貶損成這樣……
最難受的是,他還沒法說這歌不是蘇溟寫的。
現在他才明白什麼叫“作繭自縛”。
而因為剛剛太專注在蘇溟的表演上,心裡波動太大。
遊軻都差點忘了自己也要表演。
他匆匆上台,坐在了電子琴前麵。
本來他也準備要自己彈唱一首之前的歌的,但因為心裡一直在想著蘇溟的事,表現的特彆不好,不僅跑調,還彈錯音了。
而且,他犯了錯本來就緊張,沒想到蘇溟此刻竟然站到了觀眾區的後麵,老人的背後,也不說話,就是靜靜地盯著他。
那眼神裡帶著笑意和期待。
被鏡頭捕捉到,都顯得他十分好看,也像是他放下了之前的事,真誠地祝福遊軻。
可遊軻看著他的眼神,隻覺得脊背發涼。
於是,本來就表現不佳的他發揮的就更加失常了。
唱到最後,老人們甚至都開始傳來一些笑聲。
他很清楚地聽到一位老人說:“幸虧現在的小年輕藝人不都是這樣,不然演藝界就完蛋嘍。”
……
舞台表演全部結束,蘇溟這個賽前不被看好的人直接拿下了斷層第一。
遊軻卻是妥妥的倒數第一,在他演唱過程中,隻有兩位老人笑了。
而且這兩位老人還不是因為感動或者被觸動才笑的,純粹是因為被遊軻中間的破音逗笑的。
演唱結束後,節目組安排了一個共進午餐的環節。
大餐廳內的長桌旁,老人們與十二位參賽選手們坐在一起,氣氛溫馨而有些拘謹。
節目組安排的這次共進午餐,本意是為了拉近選手們與老人們的距離,但初衷和實際情況之間似乎存在著微妙的落差。選手們雖熱情,卻明顯缺乏與老年人交流的經驗,而老人們雖然禮貌,卻隱隱帶著一絲孤寂與疏離。
餐桌上,菜肴十分簡單,大家吃起來也興趣懨懨。
之前經紀公司給節目組塞了不少錢,讓遊軻成為了這場對話的主持人,就是想多搏兩個鏡頭。
一位名叫張國書的老先生因為今天的這場演出而顯得有些興奮,滿麵通紅,試圖向旁邊的人訴說些什麼,但遊軻精神有些遊離,而他顯然並不擅長應對這種深度的交流。
“你知道嗎,年輕人,我年輕時是在電台工作的,”張國書先生顫抖的手輕拿著勺子,眼神裡帶著回憶的光芒,“也算是你們文藝界吧,哈哈。”
遊軻知道自己應該好好表現,但他也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下意識回應了一句:“哦,是嗎?那一定很有趣。”
因為心情複雜,他的目光也四處遊離。
張國書先生本來有點興奮的神情黯淡了幾分。
也許現在的年輕人都不願意聽他們這種老家夥說話了吧。他想。
遊軻著急開啟話題,又問向他身邊的另一個老人:“您年輕的時候是做什麼的?”
老人有些拘謹,隻簡短道:“我也是電台的,不過我是工人。”
這下遊軻啞了火。
這領域他不知道怎麼往下接。
但沒想到,蘇溟這時候輕聲插入話題,他的聲音充滿了真誠和關注:“張叔叔、李叔叔,你們年輕的時候在電台具體做什麼工作呀?”
張國書趕忙回答:“我和老李在一個部門,他是搞線路的,是負責調試信號的,按照現在來講,應該算是技術工人。”
“哦?”蘇溟放下手中的餐具,顯得十分感興趣,“信號是怎麼調試的?是不是沒有您,全國幾億聽眾就都聽不見電台的聲音了?”
“哈哈哈哈,”張國書爽朗一笑,立馬打開了話匣子,“你說的有點誇張,不過大概是這樣,其實我們的工作主要是…….”
張國書叔叔開始講起他的工作細節。
現場氣氛瞬間輕鬆了很多。
遊軻看著蘇溟微笑的臉,緊握的筷子狠狠插進了麵前的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