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校花狠狠愛 徐秋意很信……(2 / 2)

徐秋意笑容稍淡,轉頭:“幾年前實體店買的,沒有鏈接。”

那人還想說:“那能不能……”

徐秋意已經把頭轉回去了,垂頭在鍵盤上敲字。

見此態度,那人便不再說話,用口型跟身邊人說“被拒絕了”。

朋友表示愛莫能助,拍拍她肩膀。

幾站路後,徐秋意起身下車,沿著熟悉的路回家。

小安村裡永遠都不會有太大的變化,從徐秋意小時候開始就是這樣,十幾年後,還是這樣,住在裡麵的人來來去去,偶爾從逼仄的巷子抬頭,或許能看見低矮建築群後探出CBD的高樓。

一樓的老太太照常坐在樓下小板凳上整理她的紙殼子,一邊放著灌滿水的噴水壺,等會她整理好就要往紙殼子裡噴水增加重量。

見徐秋意走過來,她偏了偏身子,大聲咳嗽在地上吐了口痰,布鞋踩上去碾了碾。

徐秋意跟老太太的恩怨並不深,以前老太太老跟街坊鄰居炫耀她孫子,非要把徐秋意比下去,那孫子自信心膨脹開始損徐秋意。

包括但不限於趁徐秋意路過的時候扯她書包,扯她辮子,或者放蟲子嚇她,但這些對徐秋意沒有用,她不怕。

兩人跟鬥上了似的,矛盾一次次升級,某一次他扔死老鼠把徐知春嚇到了,犯了哮喘。

於是整條街都能看見一向文文靜靜徐秋意抄起他奶奶廢品堆裡的舊鋼管追了小胖子整個小安村,直把小胖子嚇得門牙摔了兩顆,張著血盆大口邊跑邊哭。

事後,兩家人自然產生了難以調解的恩怨。

但最讓老太太生氣的是小胖子上初中後有了審美,覺得自己的犯賤是屬於男生的喜歡,全然忘了摔斷兩顆牙的痛。老太太頓感恨鐵不成鋼,更加看徐秋意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徐秋意麵不改色走過去,準備上樓,後麵的老太太估計是覺得不得勁,忽然說:“你是回來找你爸的吧,你爸剛回來,匆匆忙忙的好像是有什麼事情。”

徐秋意臉色微變,加快腳步上樓。

老太太哼笑一聲,也不著急給紙殼子噴水了,坐在小板凳上仰頭細聽,果然沒多久就聽見東西被打砸的聲音。

“我求到你頭上就是因為我沒有辦法,我真的沒有辦法了老婆,他們說我再不還上去就要砍了我的手。”徐誌宏聲淚俱下,乾瘦的臉上全是悔恨的淚水。

關若琳雙眼緊閉又睜開,她不可置信地問:“你不是說你這幾天是跟人乾工程去了嗎?錢呢?”

徐誌宏目光閃爍:“錢,那個錢,房主還沒驗收好,隻給了定金部分的,他尾款根本沒給我,老婆你幫幫我,幫我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又最後一次,你還有幾個最後一次?”關若琳語氣哽咽,“你知不知道秋意和知春還小,有你這麼當爸爸的嗎?”

徐誌宏也跟著哭:“可我也是為了你們啊,我不是為了我們一家人過得再好一點,我也不會去賭,我上次贏了兩萬,二話不說就給了你一萬五,我自己才留了五千塊錢,還有上上次我也給了家裡四千五,還給知春買了學習機,我還知道秋意沒有手機,我這一次其實是想給她買手機的,隻是沒想到有人下套……我知道錯了……”

淚如雨下,神情痛苦,徐誌宏說:“可是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們一家人啊。”

關若琳語氣堅定:“可我幫你還了多少次了,徐誌宏我是個人,不是神仙,我沒有錢,你自己找你朋友想辦法。”

徐誌宏還哭,扶著桌子快要給關若琳跪下那樣,但是發抖的膝蓋半天都沒有落地:“我找過了,我都找過了,我已經湊了大部分錢,他們還算講義氣,現在就剩下一點點,我是走投無路才會回來找你,老婆……”

關若琳哪怕眼皮緊閉,眼淚仍順著臉頰流下。

徐誌宏雙手抓住關若琳的手,抓得很緊,他滿臉愧疚:“好,不借也好,你是對的,可是他們發了話要把我這隻手砍掉,之後我估計也不敢回家了,之後兩個女兒就靠你照顧了。就當從沒有我這個爸爸,就當我是死了吧。”

被抓住的雙手用力抽開,關若琳崩潰道:“你又這樣,你到底想要我怎樣?!”

用力捶他肩膀,關若琳痛苦又無奈:“你就不能不賭嗎?”

徐誌宏不反抗,站在原地任她打。

隔著大門外,背靠著牆的人影閉上了眼睛,她臉上的表情證明她早已知道結果。

就算去阻止,得到的不過是“你要眼睜睜看你爸去死嗎?”“他答應我會改的。”“爸爸也知道錯了給我一次機會吧。”“你們都在逼我,可是我又能怎麼做呢?”

不多時,房門被打開,尚在哽咽的人慢慢走下了樓梯,完全沒發現門後站著的人。

徐秋意走進屋裡,關若琳紅著眼眶收拾一地狼藉,見到她回來便說:“秋意你回來了,要不要給你下個麵?”

這是一種知道自己做錯之後委婉的求和方式,關若琳既無法對賭狗狠下心,也無法做女兒的依靠,優柔寡斷,左右為難,但又確實是媽媽。

徐秋意覺得自己也是像媽媽的,她也無法對媽媽冷待,又在心裡壓了一塊秤砣,她搖搖頭:“我現在不餓。”

說完,她不想再看見她的表情,免得自己露出什麼表情,就快步走進了房間。

關若琳低頭掃了掃地,掃把掃過玻璃杯碎片發出喀拉聲,房內傳出著急的喊聲:“知春?知春你怎麼了?藥呢,藥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