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去勾搭景沅了吧?(1 / 2)

瓷藍色的邁巴赫裡,景沅看著手機上沈鬱歡發來的那條消息。

乾巴巴的一行字,再沒有其他。

方才拉她手的時候,她還真當沈鬱歡在娛樂圈待了幾年,學會了審時度勢和扮乖賣巧。

結果就這麼點能耐,還想學著巴結人。

那天在電梯裡遇見之後,景沅知道自己不會認錯。

但凡事以防萬一,還是讓特助薑黎去查了查。

薑黎遞上來的資料裡,沈鬱歡原本姓宋,叫宋希瑗。六歲的時候母親沈眉和父親宋家聲婚姻破裂,沈鬱歡便改了姓連名字也一並換了,跟著沈眉相依為命。到三年前,大學剛畢業的沈鬱歡因為一次客串被趙雪挖掘簽到傾城娛樂,如今在古偶劇裡演專業惡毒女配。

這些資料裡,有沈鬱歡幼年時的幾張照片,跟記憶裡一模一樣。

她果然沒有認錯。

上次匆匆一瞥,沈鬱歡壓根沒有正眼看過她。

今晚敬酒的時候,景沅原以為沈鬱歡就算不能一眼認出自己,至少也該有些覺得她麵熟的疑惑。

結果,直到剛才,她拉住自己的手要微信的時候,也隻是把她當做外界傳聞裡的那個景沅,一棵可以背靠著好乘涼的大樹。

景沅把手機鎖了屏丟在座椅上,唇畔帶著自嘲的冷笑。

當初信誓坦坦跟她說會一輩子都記得,如今念念不忘的卻隻有她自己。

副駕上的特助薑黎感受到自家總裁的低氣壓,小心翼翼地回頭,看到景沅閉著眼睛,眉心微擰,心情陰鷙得很醒目。

多年的工作經驗告訴她,這會兒最好彆去煩Boss。但她又有事不得不彙報,斟酌再三,小聲地問了句:“景總?”

景沅仍舊閉著眼睛,“嗯”了一聲,讓薑黎有話就說。

薑特助立馬彙報:“老爺子之前來電話,說讓您後天替他去出席魯斯柴爾德家族的晚宴。”

“知道了。”

景沅仍舊閉著眼睛,眉心倒是舒展了幾分。

魯斯柴爾德家族是歐洲最老的名門望族之一,也是倫敦第一貴族,受邀前去參加晚宴的人皆是頂級話事人的角色。

往年老爺子都是折騰十幾個小時的飛行親自前往,連她那個不成器的父親都沒能代為出席過一次。

這次竟然舍得讓她去英國露臉?

景沅的唇角浮起一抹冷笑,看來她今晚給了莫家人一點臉麵,讓老爺子高興了。

今晚的晚宴她是被家裡的老爺子硬要求來的。

估計陳耀玨也是因著老爺子那邊的麵子,過來當和事老。

傾城娛樂裡有景家現任景夫人莫舒藜的股份,她之前差點讓傾城娛樂破產,算是給了家裡那位景夫人很大一個沒臉。

外界紛紛傳言說景家怕是要變天,景氏集團要並購莫氏集團。

這兩天莫氏集團的股價動蕩得厲害。

今天景夫人的娘家莫氏集團的總裁做東,老爺子讓她無論如何過去一趟。

“凡事麵上總得過得去,你把事情做絕了,回頭吃虧的還是你自己。”

老爺子年紀大了,越發愛把“家和萬事興”那一套掛在嘴邊。

景沅聽著好笑。老爺子自己當年為了上位,幾個兄弟死的死,殘的殘,如今倒是成日裡吃齋念佛,把“得饒人處”當經念。

無非是人到晚年膝下單薄,三個兒子還活著的就她父親景林一個,她父親還不成器,優柔寡斷的性子,在事業上無所建樹,在家庭上也一塌糊塗。

老爺子覺得是他當年做事太狠,遭了報應。

晚輩裡麵,景沅是最出色的那個,完美繼承了景家優秀的基因。

可同時也繼承了他的狠辣和薄情,對親朋手足沒有半點兒顧念。

上位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把一直以來跟她不對付的小姑姑送進了監獄。

最後老爺子出麵調停,用手裡的股份作為籌碼,景沅才鬆了鬆手,隻把小姑姑送去與世隔絕的海島上,半囚禁起來。

景沅心裡清楚,要不是孫輩裡無人能比得上景沅,景老爺子也不會將景氏集團交給她。

隻是集團雖然交給了景沅,老爺子卻還留著一手。

顯然是防備她一朝得勢,趕儘殺絕。

不知道是不是人老了,總會變得糊塗。

景沅很想問問老爺子,當年她差點死在外麵的時候,怎麼不提一家人?

況且她跟莫舒藜算哪門子的一家人?

但這話她也隻是在心裡隨便一過。

老爺子手裡頭掐著的那點股份隨時都有可能讓她前功儘棄,失去景家的控製權。

不過是做場父慈女孝,手足相親的戲碼而已。

老爺子的命沒她長,她耗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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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結束的時候,沈鬱歡接到程露韻的消息。

從景沅的休息室出來,看到走廊裡來找她的程露韻正在通話,視線不時地朝她掃過來。

電話那頭的人大概是趙雪,程露韻估計在說她跟景沅的事情。

看到程露韻旁邊的酒店工作人員,沈鬱歡將房卡遞過去。

“麻煩替我還給景總。”

服務人員微笑著接過來,沒有過多言語。

這一幕落在程露韻的眼裡,更加確定,沈鬱歡和景沅關係匪淺。

她掛了電話,親親熱熱挽著沈鬱歡的胳膊去坐電梯,用八卦的口吻聊起今天的晚宴。

“今晚做東的是莫家人,你知道吧?莫家,那個申城第一銀行就是他家的,大銀行家,跟景沅算是親戚,不過是後親戚。”

聽到景沅的名字,沈鬱歡心下微動,但眉眼間仍是不動聲色的模樣。

“哦,是嗎?”

她越是漫不經心,程露韻就越是覺得這小後輩不一般,瞧不出深淺。

“你應該知道的呀,現在的景夫人也就是莫家的大小姐,是後來娶的,算是景沅的後媽。不過,這位莫家大小姐似乎是小三上位,所以跟景沅關係不睦。”

程露韻的話讓沈鬱歡走了一瞬間的神,腦海中一閃而過宋家聲和那個女人抱著孩子走進彆墅的畫麵。

她總覺得締結感情應該是一輩子的事情,但實際上人的情感似乎比紙張還脆弱,一撕就破。

沈鬱歡猛地閉了閉眼,將那一幕從腦子裡剔除掉。

程露韻又八卦了幾句景家的事情,見沈鬱歡一副興趣缺缺不想多聊的樣子,看來想從她嘴裡套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她暗暗打量沈鬱歡,小丫頭片子還挺難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