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是李暄甩了他。
他至今還怨氣未消。
絕不能讓李暄知道他這些年都是光棍一個,更不能讓李暄知道,他這些年都是靠想著當年那個軟綿綿的“小啞巴”自行解決。
聽到蘇幸川說“很少”,李暄敲擊鍵盤的手突然停頓了一下,幾秒後才繼續。
李暄又問:“最近有長時間騎自行車或者久坐的情況嗎?”
“沒有騎車,久坐倒是有點。”
“舌頭給我看一下。”
蘇幸川又愣住。
真是詭異,前任時隔七年再見麵,第一件事是看他下.體的CT片,第二件事是看他舌頭。
蘇幸川伸出舌頭,李暄看了一眼。
他劈裡啪啦地敲擊鍵盤,蘇幸川也不知道他寫了些什麼。
李暄停下來,他清泠泠的眸子被電腦屏幕的光映照著,在傍晚時分看起來尤其明亮。
下一秒,李暄忽然垂眸。
他問:“和對象是同居狀態嗎?”
蘇幸川一時沒聽清,“什麼?”
李暄微微皺眉,像是很不耐煩的樣子,又問了一遍:“和對象是同居狀態嗎?”
蘇幸川差點脫口而出一句“沒對象”,為了那點男人的麵子,他半遮半掩地說:“不、不是。”
李暄又瞥了他一眼。
蘇幸川忽然覺得背後陰涼。
他忍不住朝後看了看。
李暄從旁邊抽出一雙新的醫用□□手套,戴到手上,說:“褲子脫到一半,躺到那張床上。”
“啊?”
“你耳朵有問題嗎?”李暄皺眉問他。
“……沒有。”
饒是蘇幸川這種臉皮厚的人都不禁感慨:全天下有比他更刺激的前任重逢嗎?
一上來就搞這個??
李暄拉上藍色移動屏風,圍住小床。
蘇幸川解開皮帶。
李暄站在一旁,臉色漠然地等著。
蘇幸川解開扣子,拉下拉鏈。
雖然他對自己很自信,但此時此刻,在男科醫院的床邊,他就沒那麼自信了。
他輕咳一聲,李暄竟然配合地望向另一邊,給了他脫剩餘衣服的時間。
怎麼……莫名還有種羞辱感?
躺到床上之後,李暄用戴著手套的手按壓幾個位置,他的指尖微涼,動作不輕不重,蘇幸川的喉結不停地滑動,呼吸都變得粗重。
李暄微微俯身,“按這裡疼嗎?”
“不疼。”蘇幸川的心思已經飄遠。
他忽然想起七年前,他第一次帶著李暄開房,在離學校遠一點的酒店。蘇幸川至今還記得,五百多一晚的雙床房,對那時候還是學生的蘇幸川來說挺貴的,算半個月的生活費,但李暄嬌貴得像小公主,平日裡穿個滌綸的運動服都能過敏,蘇幸川可不敢怠慢他。
他牽著李暄的手進酒店的時候,李暄表情淡淡,蘇幸川還以為他不情願,腳步慢下來,結果李暄皺起眉頭,直直地問:“你為什麼不牽我的手?你怕被彆人看見嗎。”
“沒有!”蘇幸川立即把李暄拽進懷裡。
李暄不愛笑,但他會靠在蘇幸川胸口,然後仰起頭,眼巴巴地望著蘇幸川。等到蘇幸川發現他癡癡的目光,他就毫不留情地收回。
李暄很漂亮,又有點怪。
性格冰冰冷冷,和他的手指一樣,叫人不敢輕易觸碰。
後來分手分得莫名其妙。
李暄說不想談了,討厭他。
蘇幸川的初戀就這樣戛然而止,連個理由都沒有,這團陰雲一直籠罩在蘇幸川頭上。
“這裡也不痛?”
耳邊傳來李暄疑惑的聲音,蘇幸川猛地回神,感覺到李暄的手按在另一個地方,痛感後知後覺地傳上來,他倒一口涼氣:“疼疼疼!”
李暄又換了一個位置,往腹部按了按。
蘇幸川一直盯著他的臉。
李暄比起七年前真的長大很多。
以前他雖然氣質清冷,但臉上還有些嬰兒肥,現在就出落得脫俗出塵,可是看著又有種故作成熟的可愛,看得他心癢癢。
痛感沒有如預期傳來,卻傳來了李暄冷冷的聲音,“那玩意兒能彆杵著嗎?”
“啊?”蘇幸川循著李暄的視線往下看,然後耳尖發熱,尷尬地咳了一聲。
咳完之後他又想,怎麼同樣是老情人見麵,他暈頭轉向醜態百出,李暄卻風輕雲淡無動於衷?
果然愛得深的人最吃虧。
他厚著臉皮說:“你是醫生,竟然不知道這是不受我控製的嗎?”
“才二十七歲就控製不住了?”
“……”
蘇幸川又被堵了回去,他想扳回一城:“平時能控製,主要是今天見到熟人了,醫生,你看它眼熟嗎?”
李暄一臉不耐煩。
蘇幸川也想控製,可身體不配合,隨著李暄的手觸碰到他更多部位,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李暄眼裡的不耐煩逐漸變成慍色。
“你!”
“沒辦法,”蘇幸川表情無辜,他說:“醫生,你穿白大褂比穿校服還帶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