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 “長公主稱已有意中人。求旨賜婚……(2 / 2)

女駙馬 孟今看 5487 字 8個月前

“這樣啊,那是我誤會了。”

秋澈恍然道,“不過我看兄台說的也對,我身子不適,怕是擾了諸位的雅興,那今日就這樣吧。諸位都是將來的同僚,若有機會,改日再聚。”

言罷利落地起身,離席而去。

吳易起看得目瞪口呆,半晌起身朝周圍一拱手,也跟了上去。

他一邊嚷嚷著說秋澈膽子大不怕得罪人,一邊又嘖嘖稱奇,非要跟著秋澈,說是今日不跟她交個朋友便渾身不適,硬要她點頭同意才行。

秋澈甩他不掉,便任由他去了。

快到秋府門前時,她遠遠看見往日門庭冷清的秋家大門前卻站了一大圈人,微微一頓。

老遠就見到秋澈騎著禦賜的汗血寶馬回來,大夫人柳氏臉上的笑幾乎都要撐不住了,攥著手裡的帕子擰成了一團。

秋初冬看出她的抑鬱不滿,卻並不放在心上,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道:“夫人,可要記得方才我說過的話——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爹說的對。”

旁邊的秋哲也得意地應了一聲,“娘,等你兒子我當了大官,您可就享福了!反正她考來的官遲早都是我的,怕什麼。”

柳氏勉強笑笑,沒說話。

遠處,秋澈神色微冷,“籲”了一聲,縱馬的速度慢了下來。

吳易起還在秋澈耳邊念念叨叨,見狀連連讚歎道:“沒想到你不僅文及狀元,能說會道,禦馬的技術也不賴嘛!”

秋澈:“……”

她懶得理吳易起,淡淡道:“已經到秋府門口了,吳公子還要跟著嗎?”

“那是你家人?”

吳易起聞言順著她的視線看去,興致勃勃道,“哇,好隆重的迎接儀式!看來秋兄你父母親對你這次科考很重視啊!這種熱鬨我怎能不湊?快讓我跟你一起去你家參觀參觀!誒……那個,那個穿得花裡胡哨的,怎麼和你長得這麼像?”

吳易起驚奇地止聲,來回打量了他們幾眼,見她不說話,便拍掌道:“我知道了!你們是雙生子是吧?”

秋澈扯了扯嘴角,表情是笑著的,眼神卻冰冷。

她啟唇,吐出兩個字:“是仇人。”

說罷,她沒再去看吳易起驚詫的表情,慢悠悠地縱馬上前。

剛到了門口,她爹秋初冬便靦著一張諂媚的笑臉迎上來,道:“澈兒!爹剛聽聞你高中榜首,這就歸家來迎你回府了,我聽聞聖上剛封了你從六品修撰,是也不是?”

秋澈看著他小心翼翼又掩不住興奮的臉,想到上輩子,自己也被他這樣的表情蒙騙過無數回。

每一次,她都以為父親是在真心為自己高興的,因而更加拚了命地去讀書,去掙更好的功名……卻下意識忽略了那幾分違和。

到頭來,全給長兄秋哲做了嫁衣。

為什麼她爹從來不喜歡她,但每次她升官都會如此高興呢?

那當然是因為,這官,是他要送給他寶貝兒子秋哲的禮物啊。

秋澈想過再見秋初冬時的場景,在想象中,她或許會憎恨,或許會痛苦,或許會窒息到喘不上氣……卻沒想到,真到了這一刻,她卻十分平靜。

好像麵前這個和她是骨肉血親、生且育了她數十年的人,那些往事,那些愛恨,真的隨著那一場大夢般的前生,一起煙消雲散了。

剩下來的,隻有一個唯利是圖、冷血惡心的小人。

“秋兄,秋兄——”

秋澈回神。

吳易起沒發現她的異常,笑道:“你爹問你話呢……是你爹對吧?你怎麼不回話啊?”

秋初冬也搓了搓手,瞥了眼吳易起身上非富即貴的衣料,道:“還沒介紹過呢,澈兒,這位是?”

秋澈沒給秋初冬一個眼神,淡淡對吳易起道:“你要看熱鬨就留下來看吧,我先回房了。”

說罷下了馬,將馬交給安靜等候在一旁的玉明,就要踏入門檻。

秋哲憋了半天,見狀當即嚷嚷道:“你什麼意思啊?我爹我娘和我一起,這麼多人來迎接你,你還拉著個臉,什麼意思?當官了不起啊?你等著,我遲早……”

遲早把你的位置搶過來!

話音未落,便被柳氏一把掐住了手腕。

秋哲疼得“嗷”叫了一聲,對上他娘警告的眼神,又訕訕地閉了嘴。

秋澈頓住步子,回頭瞥了他一眼。

突然,她“哦”了一聲,“當官就是了不起。”

“你這麼厲害,你怎麼沒也考個官當當?”

秋哲:“……”

玉硯跟在她身後,當即就笑出了聲。

秋初冬臉上的笑意卻落了一些:“怎麼跟你兄長說話的!”

“誒,慢著慢著,”吳易起也下了馬,看了半天戲,此時才連忙上前,對秋澈奇怪道,“不是我說,你家關係不好啊?還是……隻孤立你一個人?怎麼你高中榜首剛回府,就被他這麼罵一通,也沒人說他不懂規矩,反倒是你反駁了一句就訓斥起你來了?”

聲音之大,整個聚集在秋府門前的人都聽得到。

秋澈還沒說話,秋初冬的臉又黑了一個度。

卻看在對方是外人的份上,隻能忍著怒氣道:“這位客人,怎麼說話呢?這怎麼能叫孤立?況且,這是我秋府的家務事,我看公子還是不要多摻和了……”

“喲喲喲,你瞧瞧你這爹,脾氣大得說兩句都聽不得了。”

吳易起收了扇子,指著秋初冬,對秋澈一臉驚訝道,“竟然還趕我吳家人的客,怪我多事兒是吧?我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小小的秋家,也能將我吳易起趕出門去了——”

秋初冬聞言大驚,連忙作揖道:

“原來是吳相公家的長孫公子,失敬失敬,是秋某有眼不識泰山……”

秋澈不得已站在原地一起聽著,有些不耐地輕嘖了一聲。

“免了免了,”吳易起悠悠然道,“我看啊,秋家容不得我這座大佛,今日還是不多叨擾了……秋兄,告辭。改日我必定會向祖父好好說道說道,這秋家的待客之道……”

秋初冬臉色煞白,還想說話,秋澈卻已經立刻應道:“告辭。”

吳易起:“……”

不是,真的不挽留一下啊?

吳易起不滿地嘀咕著,前腳剛離開秋府,後腳就收到了家中傳來的消息。

他立即將馬停下,詫異地看向傳信的侍衛道:“等等,你說什麼?”

侍衛拱手,又低聲重複道:“宮中傳來消息,長公主稱自己已有意中人。今日金鑾殿上向陛下求旨賜婚,觸怒龍顏。”

“此時正在殿外罰跪。”

“長公主不是向來被陛下寵愛嗎?怎會因為這種事觸怒龍顏?”

還為此讓她罰跪金鑾殿?

吳易起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

“可有打聽清楚,她中意者為何人?”

侍衛頓了頓,道:“今科狀元,秋家庶二子,秋澈。”